1836年,左宗棠途经张氏家中,被他深深吸引,居然强行占有。二十年后,张家掌权,连左宗棠都需顾及她的脸色
1836年的湘水之畔,一个寒门士子,胸怀天下,目光如炬,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困在深山古道。
他敲开了一扇半掩的木门,门内是清雅的张氏宅院,以及一位身姿绰约、眸光清冷的女子。
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萍水相逢的避雨,却不知,那一眼的惊艳,已注定了他与她之间,将是一场纠缠半生的孽缘。
他,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左宗棠;她,是深宅中暗藏锋芒的张氏女。
命运的齿轮,从这一刻,以最强硬的方式,开始转动。
01
“这鬼天气,说变就变,真是要了老命!”
马夫老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,骂骂咧咧地拉紧缰绳,试图让受惊的马匹停下。然而,狂风夹带着豆大的雨点,打得人睁不开眼,山路泥泞湿滑,马车在颠簸中摇摇欲坠。
左宗棠坐在车内,眉头紧锁。他此番从长沙府归乡,本想着趁着春日正好,尽快赶回湘阴。不料行至此处,却遇上这般恶劣的雷雨。
“老爷,前面好像有一户人家!”老陈眼尖,在雨幕中隐约看到一处宅院的轮廓,惊喜地喊道。
左宗棠掀开车帘,借着闪电的光亮望去。确实,在不远的山坳处,隐约可见几间青瓦房,被高墙围拢,显得有些清幽。他沉吟片刻,当机立断:“去!先避避雨再说!”
马车艰难地驶到宅院门口,那是一扇厚重的木门,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匾额,依稀可见“张府”二字。老陈上前敲门,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。
“有人吗?请问有人在家吗?我们是路过的商旅,遇上暴雨,想借贵府避一避!”老陈扯着嗓子喊道。
等了许久,木门才吱呀一声,开了一道缝。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门后,她身形纤细,面容清丽,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。乌黑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简单的银钗,却难掩其风华。她手里提着一盏油灯,微弱的火光映在她脸上,更显几分幽静。
“你们是何人?”女子声音清雅,却带着一丝警惕。
左宗棠从车上下来,拱手道:“在下左宗棠,乃湘阴人士。此番从长沙归乡,不料半路遭遇大雨,马车寸步难行。见贵府在此,斗胆求借一宿,待雨停便走,绝不叨扰。”
女子打量了他一眼,目光在他宽阔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眸上停留片刻,似是在审视。左宗棠身材高大,虽衣着朴素,却自有一股不同于常人的气度,眼神锐利,带着几分书卷气,又隐隐透出一种坚毅。
片刻后,她才缓缓将门打开:“外面风雨大,各位请进吧。只是我家男丁外出,只有我与几位仆妇在家,若有不便之处,还望海涵。”
“多谢姑娘体谅!”左宗棠再次拱手,心中对这女子的胆识和气度暗自称赞。寻常女子,遇到几个陌生男子求宿,多半会惊慌失措,她却能如此镇定。
一行人进入张府。院子不大,但打理得井井有条,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净,两旁种着几丛翠竹,显得清幽雅致。女子将他们引到一间偏厅,命仆妇送上热茶和干净的毛巾。
“敢问姑娘芳名?”左宗棠接过茶水,暖意入喉,驱幽雅致。女子将他们引到一间偏厅,命仆妇送上热茶和干净的毛巾。
“敢问姑娘芳名?”左宗棠接过茶水,暖意入喉,驱散了身上的寒气。
女子淡淡道:“我姓张,名清婉。”
“张姑娘。”左宗棠重复了一遍,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。清婉,人如其名,清丽婉约。
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,反而越下越大。张清婉安排仆妇为马匹和马车遮盖,又命人准备了简单的饭食。左宗棠看着她忙碌的身影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。这深山中的张府,为何只有她一个女子当家?她的言谈举止,又哪里像寻常村妇,倒似大家闺秀。
晚饭很简单,几碟素菜,一碗米粥。左宗棠却吃得津津有味。他一路奔波,又被雨困,能有口热饭已是难得。张清婉并未与他们同桌,只是站在一旁,看着他们用饭。
“张姑娘,看这雨势,今夜怕是难行了。”左宗棠放下碗筷,抬头对她说道。
张清婉点点头:“确实。偏厅有卧榻,各位若不嫌弃,可在此歇息一晚。”
左宗棠道谢后,便与老陈等人安顿下来。躺在卧榻上,他却久久不能入睡。窗外风雨声呼啸,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。他脑海中浮现的,却是张清婉那清冷而坚毅的侧脸。她的眼神中,藏着一丝不屈,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风雨,都无法将她击垮。
02
第二日清晨,雨终于停了。空气被大雨洗涤后,格外清新,远山如黛,雾气缭绕。
左宗棠早早起身,走出偏厅。院子里,张清婉正在指挥仆妇清扫落叶,她挽着袖子,露出皓腕,动作娴熟而麻利。阳光透过树梢,斑驳地洒在她身上,让她清冷的面容也染上了一丝暖意。
“张姑娘。”左宗宗棠走上前去,拱手道:“多谢姑娘昨日收留,如今雨停,我等也该告辞了。”
张清婉放下手中的扫帚,转身看向他,眼中带着一丝平静:“左公子客气了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出门在外,谁没有个难处。”
左宗棠看着她,心中涌起一股不舍。他向来对女子不假辞色,但对张清婉,他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意和好奇。他想知道,这样一个女子,为何会独守深山,她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。
“敢问张姑娘,这深山之中,为何只有你和几位仆妇?”他终是忍不住问道。
张清婉的目光微微一黯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:“家父早年去世,家母身体欠佳,常年卧病在床。家中并无兄弟,我便一人打理这宅院。”
左宗棠闻言,心中一动。一个弱女子,独自支撑门户,其艰难可想而知。他不禁对她生出几分怜惜,又多了几分钦佩。
“姑娘一介女流,却能将这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,实属不易。”他由衷地赞叹道。
张清婉只是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。她的笑容很浅,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从容。
左宗棠又与她聊了几句,得知张家祖上曾是小有声望的儒商,后来家道中落,才迁居至此。如今张家靠着几亩薄田和采药为生,日子过得清苦。
“左公子可是读书人?”张清婉忽然问道。
“正是。在下不才,屡次应试,却总是名落孙山。”左宗棠自嘲一笑,眼中却并未有丝毫的颓废,反而燃着一股不屈的火焰。
张清婉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异彩:“左公子气度不凡,谈吐有物,并非池中之物。区区功名,不过是早晚之事。”
她的这番话,让左宗棠心头一震。他见过太多世人对他的讥讽和不解,唯有她,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,却能看出他心中的抱负。他看向张清婉的眼神,更加深邃。
“张姑娘深明大义,眼光独到,在下佩服。”左宗棠拱手道。
他突然觉得,眼前这个女子,并非他想象中那般柔弱。她的清冷之下,藏着一颗通透而坚韧的心。他甚至觉得,如果她是个男儿,定能成就一番事业。
“左公子过誉了。”张清婉依旧平静,仿佛左宗棠的赞誉对她而言,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老陈已经备好了马车,在院门口等候。左宗棠知道,他不能再耽搁了。
“张姑娘,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。”左宗棠看着她,目光灼灼。
张清婉微微垂眸,轻声道:“有缘自会再见。”
左宗棠的心头,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,他想说些什么,想留下些什么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,递给张清婉:“些许薄礼,权当是报答姑娘的收留之恩。还望姑娘不要嫌弃。”
张清婉却摇了摇头,并未伸手去接:“左公子不必如此。相逢便是缘,何况公子并未给我家添麻烦。这银子,我不能收。”
她的拒绝,让左宗棠有些意外。他见过太多为了生计奔波的人,对于银钱,少有人能如此淡然。
“姑娘不必客气,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。”左宗棠坚持道。
张清婉抬头,与他对视,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:“左公子若真要报答,便请记住今日之恩情,他日若有所成,勿忘初心。”
左宗棠被她的话震住了。她不是要钱,她要的是一份承诺,一份人品。他看着她,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,被她触动了。
“姑娘放心,左某必不负姑娘所望!”他郑重地收起银子,再次拱手,深深一揖。
随后,左宗棠带着老陈等人,坐上马车,离开了张府。马车渐行渐远,左宗棠透过车窗,回望那座清幽的宅院。张清婉依旧站在门口,目送他们远去,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。
03
回到湘阴老家,左宗棠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。张清婉的形象,如同烙印一般,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。她的清冷,她的坚韧,她的聪慧,都让他难以忘怀。
他开始打听张家的消息,却发现张家在当地几乎是默默无闻。只知道祖上曾有些名望,但到这一代,已经式微。张清婉的父亲去世后,家中男丁凋零,只剩下她和病重的母亲相依为命。这更让左宗棠对她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。
“老爷,您这几日是怎么了?总是心不在焉的。”老陈看着左宗棠对着书本发呆,忍不住问道。
左宗棠放下书,叹了口气:“老陈啊,你可知那张家姑娘?”
老陈想了想:“您是说那位张清婉姑娘?确实是个好女子,待人接物不卑不亢,又知书达理。只是,她毕竟是深山中的女子,与老爷您……”
老宗陈欲言又止,但左宗棠明白他的意思。他是饱读诗书的士子,将来是要入仕为官的。而张清婉,不过是一个深山中的孤女,门不当户不对。
“门第之见,岂能阻碍真情?”左宗棠低声说道,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他知道自己对张清婉的感情,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欣赏。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,一种想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的冲动。他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,与他并肩而立,分享他的抱负和荣耀。
然而,他终究是个有抱负的男人。功名利禄,才是他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。他强压下心中的冲动,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。他告诉自己,待他功成名就之时,再去寻她,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。
此后一年,左宗棠闭门苦读,为来年的乡试做准备。然而,无论他如何努力,张清婉的身影总会在他疲惫时浮现,如同清泉一般滋润着他的心田。
终于,乡试的日子到了。左宗棠满怀信心,踏入考场。然而,天不遂人愿,他再次名落孙山。
这个结果,对左宗棠来说,无疑是沉重的打击。他自幼聪慧,才华横溢,却屡次科举不第。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,也开始怀疑这世道。
他回到家中,将自己关在书房,终日借酒消愁。老陈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老爷,您不能这样下去啊!一次失利算什么?您还年轻,来日方长!”老陈苦口婆心地劝道。
左宗棠却充耳不闻,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泥潭,看不到一丝希望。
直到有一天,他忽然想起了张清婉。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,她那句“勿忘初心”宗棠却充耳不闻,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陷入了泥潭,看不到一丝希望。
直到有一天,他忽然想起了张清婉。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,她那句“勿忘初心”的叮嘱,如同惊雷一般,在他心头炸响。
他猛地站起身,将酒壶摔在地上。他不能这样颓废下去!他还有抱负,他还有理想,他还有她!
他决定,再次去张府。他要亲口告诉张清婉,他不会放弃,他会重新振作起来。他也要亲口告诉她,他想娶她为妻,让她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他没有告诉老陈,而是独自一人,骑着快马,沿着记忆中的山路,再次前往张府。
一路上,他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想象着张清婉见到他时的表情,想象着她听到他的求亲时,会如何回应。他甚至已经想好了,如果她同意,他便立刻请媒人上门提亲,哪怕是八抬大轿,也要将她风风光光地娶回家。
然而,当他再次来到张府门口时,却发现原本雅致的宅院,显得有些破败。院门紧闭,门上的匾额也歪斜着,仿佛许久无人打理。
左宗棠心头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他用力敲门,却无人应答。
“张姑娘!张姑娘!”他大声呼喊,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。
终于,隔壁的邻居被惊动了。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,疑惑地看着他:“这位公子,你找谁啊?”
“我找张府的张清婉姑娘,她可在家?”左宗棠急切地问道。
老妇人闻言,叹了口气,眼中露出怜悯之色:“哎,你来晚了。张家姑娘,已经不在了。”
左宗棠如遭雷击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:“不在了?这是何意?她去哪儿了?”
老妇人摇了摇头:“张家姑娘的母亲病重,药石无医,没多久就去了。张姑娘料理完母亲的丧事,便将这宅子卖了,说是要远走他乡,去投奔远亲。”
“远走他乡?何时离开的?”左宗棠紧紧抓住老妇人的手臂,急切地问道。
“也就半个月前吧……”老妇人被他吓了一跳,结结巴巴地答道。
左宗棠松开手,踉跄后退几步。半个月前……他沉浸在落榜的痛苦中,却错过了与她相见的最后机会。
他站在张府门口,看着紧闭的木门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悔恨。他来晚了,一切都晚了。
04
左宗棠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。张清婉的离去,如同在他心上挖了一个洞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。他开始发疯般地打听张清婉的下落,派人四处寻访,却始终杳无音信。她就像一阵风,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。
时间,在左宗棠的痛苦和寻觅中悄然流逝。他强迫自己重新振作,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业和对时局的研判中。他不再追求科举功名,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。他结交名士,谈论天下大势,渐渐在湖湘士林中崭露头角。
转眼间,三年过去了。左宗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,他变得更加沉稳,也更加锐利。他心中对张清婉的思念,却从未减退。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,回想起她在雨幕中开门的身影,回想起她清冷而坚定的眼神。
这一年,他应好友陶澍之邀,前往两江总督府。途径一处小镇时,意外听到了一桩奇闻。
“听说了吗?镇西的富商张老爷,新娶了一房夫人,据说美若天仙,却性子冷淡,从不与外人接触。”
“是啊是啊,我听说那张夫人,是从外地来的,嫁给张老爷后,张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,简直是日进斗金!”
左宗棠听到“张夫人”这个称呼,心头猛地一跳。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,向说书人打听起来。
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位张夫人,说她气质出尘,不似凡间女子,又说她聪慧过人,将张家的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。
左宗棠越听,心中越是激动。他总觉得,这说书人描述的女子,与他记忆中的张清婉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。
他顾不得前往两江总督府,立刻调转马头,径直前往镇西的张府。
那张府气势恢宏,雕梁画栋,与当年深山中清幽的张宅判若云泥。左宗棠站在府门前,心中百感交集。如果这真的是她,她为何会嫁给一个富商?她难道忘记了当年的“勿忘初心”吗?
他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决定闯一闯。他上前敲门,报上自己的姓名。
不一会儿,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,恭敬地问道:“敢问阁下有何贵干?”
“在下左宗棠,特来拜访张夫人。”左宗棠沉声说道。
管家闻言,脸色微变:“我家夫人身体不适,不见客。”
“烦请通报一声,就说故人求见。”左宗棠语气坚定,不容置疑。
管家见他气度不凡,不敢怠慢,只好进去通报。
左宗棠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,心中如同擂鼓。他不知道自己该期待什么,又该害怕什么。
片刻后,管家再次出来,对左宗棠说道:“夫人请左公子到花厅一叙。”
左宗棠的心猛地一跳,果然是她!
他跟着管家穿过几重院落,来到一处雅致的花厅。花厅内摆放着几盆名贵的花卉,香气馥郁。
一个女子背对着他,站在窗前,凝望着窗外的景色。她的背影纤细而挺拔,一袭月白色的长裙,衬得她清丽脱俗。
左宗棠的心跳得更快了,他几乎可以确定,这就是张清婉!
“张姑娘……”他轻声唤道。
女子身形一颤,缓缓转过身来。
当她转过身的那一刻,左宗棠的呼吸几乎停滞。
眼前之人,正是张清婉!她比三年前更加成熟,眉眼间的清冷更甚,却也添了几分沉静和从容。岁月的磨砺,非但没有让她憔悴,反而让她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韵味。
“左公子,别来无恙?”张清婉的声音依旧清雅,却带着一丝疏离。
左宗棠看着她,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,有惊喜,有心疼,更有难以言说的占有欲。
“清婉,真的是你!”他走上前去,想要握住她的手,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。
张清婉的眼神平静如水,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。
“左公子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她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左宗棠被她的冷淡刺痛了,他停下脚步,苦涩地说道:“清婉,我寻了你三年。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,没想到你竟嫁作人妇。”
张清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张清婉,左公子也非当年的左公子。物是人非,何必执着?”
“不!你还是你,我还是我!”左宗棠激动地说道:“当年我落榜,心灰意冷,才错过了与你相见。等我醒悟过来,你却已经走了。我找了你三年,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!”
张清婉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:“左公子如今功成名就,又何必再来寻我这个已嫁之妇?我不过是个深山孤女,配不上左公子。”
“清婉,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?当年你劝我勿忘初心,难道你忘了你自己的初心吗?”左宗棠急切地问道。
张清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,她走到桌边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
“初心?我的初心,不过是想活下去,想让母亲安葬得体,想让张家有一线生机。”她抬起头,目光直视左宗棠:“左公子,你当年有抱负,有理想,却连自己的生计都难以维持。我一介弱女子,如何能寄托终身?”
她的话,如同刀子一般,狠狠地扎进了左宗棠的心脏。
“所以,你嫁给了一个富商,为了生计?”左宗棠难以置信地问道。
张清婉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:“是。张老爷家财万贯,能给我一个安稳的住所,能让我的母亲入土为安,也能让张家不至于彻底败落。这,有何不妥?”
左宗棠看着她,心中的那股占有欲再次熊熊燃烧起来。他无法接受,他心心念念的女子,竟为了生计嫁给了他人。他更无法接受,她用如此平静的语气,将这一切说得如此合理。
“清婉,你为何不等我?你可知,我一直都想娶你为妻!”左宗棠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。
张清婉放下茶杯,目光清冷:“左公子当年身陷困境,自身难保,又如何能给一个女子承诺?我等不起,张家也等不起。”
她的语气,不带一丝感情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。
左宗棠感到一阵无力,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,都无法打动她。她变了,变得更加坚硬,更加难以接近。
“清婉,我不会放弃你的。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语气中带着一丝偏执:“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。”
张清婉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:“左公子如今是朝廷命官,前途无量。而我,不过是这富商的妾室。左公子执:“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。”
张清婉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:“左公子如今是朝廷命官,前途无量。而我,不过是这富商的妾室。左公子若真有心,便请自重。”
她的话,彻底激怒了左宗棠。妾室?他心目中的张清婉,怎能沦为妾室?这对他来说,简直是莫大的讽刺!
05
左宗棠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烧。他无法接受张清婉嫁作他人妇,更无法接受她以妾室的身份示人。在他心中,她本该是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,是他的贤内助,而不是其他男人的玩物。
“妾室?”左宗棠冷笑一声,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,“你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,怎会甘心为妾?这绝非你的本意!”
张清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,她的眉梢微微挑起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左公子何出此言?我嫁入张府,名正言顺,与张老爷是夫妻。何来妾室一说?”
左宗棠闻言一怔,随即心中涌起一股狂喜。她不是妾室?那便还有机会!
“既然如此,那便更好!”左宗棠向前一步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“清婉,你可知我今日来,是想带你走。我要娶你为妻,光明正大地将你迎娶回家!”
张清婉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冰冷,她缓缓站起身,与左宗棠保持着距离:“左公子,请自重。我已是张家妇人,岂能随你而去?你此番言行,已是对我张家的莫大侮辱!”
“侮辱?”左宗棠感到自己被她激怒了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,“当年你我相识,你我心意相通,你劝我勿忘初心,难道你忘了我左宗棠的心意吗?你嫁给他人,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!”
张清婉冷笑一声:“你我相识,你我心意相通,你劝我勿忘初心,难道你忘了我左宗棠的心意吗?你嫁给他人,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!”
张清婉冷笑一声:“左公子,你我不过萍水相逢,何来心意相通?你当年落魄,身无长物,又如何能给我承诺?如今你功成名就,却来指责我的选择,未免太过霸道!”
她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尖刀,狠狠地刺向左宗棠的自尊。他感到自己的骄傲被她无情地践踏,他感到自己的真心被她彻底否定。
“霸道?”左宗棠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,他向前逼近一步,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,“对!我就是霸道!我左宗棠看上的女人,绝不允许他人染指!清婉,我不管你嫁给了谁,你今生今世,都只能是我左宗棠的女人!”
张清婉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震慑住,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却被左宗棠一把抓住手腕。
“放开我!”张清婉挣扎着,眼中充满了怒火。
“不放!”左宗棠紧紧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,“清婉,我告诉你,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。当年我错失了你,今日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!”
他的眼神中,充满了偏执和疯狂,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。
张清婉看着他,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。她知道左宗棠的性子,一旦认定的事情,便绝不会轻易放弃。可她已经嫁人,她不能背叛张家,更不能背叛自己。
“左宗棠,你放肆!”张清婉怒斥道,“你若再不放手,我便喊人了!”
“喊人?你尽管喊!”左宗棠冷笑一声,眼神中带着一丝残忍,“你以为你喊了人,就能摆脱我吗?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,还是会相信我这个朝廷命官?”
他的话,让张清婉心如死灰。她知道,左宗棠说的没错。他如今已是朝廷命官,而她不过是一个深山中走出的女子,即便嫁入豪门,也根基不稳。如果闹起来,吃亏的只会是她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想怎么样?”张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左宗棠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眼中闪过一丝怜惜,但随即又被强烈的占有欲所取代。
“我想怎么样?”他俯下身,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,“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,做我的女人!”
他扣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向自己,张清婉的身体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。她感到一股强大的,不容抗拒的力量,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左宗棠,你别逼我!”张清婉的声音带着哭腔,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“我就是在逼你!”左宗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感,“清婉,你当年不肯等我,如今,我便让你知道,违逆我左宗棠的下场!”
他不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,直接将她拦腰抱起。
“放开我!你这个疯子!放开我!”张清婉拼命挣扎,拳打脚踢,却如同蚍蜉撼树,丝毫无法撼动他分毫。
左宗棠抱着她,径直穿过花厅,走向内院。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,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。
张清婉的心中充满了绝望。她知道,她再也无法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了。
夜色深沉,雨声淅沥。
张清婉被困在寂静的厢房内,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她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,却来不及呼喊。
房门被人一脚踹开,烛火摇曳中,左宗棠高大的身影笼罩而下,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,近乎疯狂的占有欲。
她挣扎,她嘶吼,却被那股蛮横的力量死死禁锢。
他俯下身,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,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:“从今往后,,却被那股蛮横的力量死死禁锢。
他俯下身,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,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:“从今往后,你便是我的!”
06
那一夜,对于张清婉而言,是无尽的黑暗和屈辱。左宗棠的强行占有,如同撕裂了她所有的尊严和希望。她挣扎,她反抗,最终却只能在绝望中承受。烛火摇曳,照亮了他眼中那份扭曲的占有欲,也映照出她破碎的心。
当一切归于平静,左宗棠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在她耳边低语着悔恨与誓言。他吻着她的发丝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“我的清婉”。可这些话语,在张清婉听来,却如同地狱的魔音,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冰冷。
翌日清晨,左宗棠离开了。他走时,留下了几名心腹侍卫,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,实则将她软禁在这座宅院之中。他临行前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占有后的满足,也有挥之不去的愧疚。
“清婉,等我处理好一切,便会回来娶你。你等我。”他低沉的声音,在张清婉听来,却像是一个遥远的,永远不会实现的谎言。
张清婉没有回应,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,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。她的身体感到一阵阵的钝痛,但更痛的,是她的心。她感到自己被彻底玷污,被这个曾经让她敬佩的男人,撕碎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。
她想过死。一死了之,或许是最好的解脱。然而,当她看到镜中自己苍白而憔悴的脸庞时,一个微弱的念头在她心头升起——她不能死。她若死了,岂不是让那个男人称心如意?岂不是让张家彻底蒙羞?
更重要的是,她隐约感到身体的异样。数月之后,当她确认自己怀有身孕时,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感情。那是绝望与希望并存的矛盾。这个孩子,是左宗棠的,是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的骨肉。但同时,这孩子也是她的,是她血脉的延续,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。
她决定活下去。不仅要活下去,还要活得更好,活得让那个男人后悔!
张府的管家和仆妇们,对张清婉的遭遇心知肚明,却又敢怒不敢言。左宗棠的侍卫们将张府守得密不透风,张清婉几乎与外界隔绝。她忍受着屈辱,忍受着身体的折磨,却从未放弃心中的那份坚韧。
她利用左宗棠留下的银两,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。她通过仆妇,与外界取得联系,了解外界的局势。她利用自己的商业头脑,将张家仅剩的一些产业重新打理起来。她知道,只有拥有足够的财富和势力,才能摆脱左宗棠的掌控,才能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一线生机。
左宗棠果然食言了。他并未如他所说的那样,回来娶她。他回到长沙后,便投入到军务和政务之中,很快便被朝廷重用,平步青云。他或许忙得忘了她,或许根本不屑于一个被他强占的女子。
张清婉对此并不意外。她早已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——野心勃勃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她默默地承受着一切,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转化为复仇的动力。她发誓,总有一天,她要让这个男人,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!
07
二十年,弹指一挥间。
这二十年间,大清王朝风云变幻,内忧外患不断。太平天国起义席卷大半个中国,捻军、回乱此起彼伏,西方列强虎视眈眈。
而在这乱世之中,左宗棠如一颗璀璨的将星,冉冉升起。他先是佐理曾国藩幕府,后又独当一面,屡建奇功。他镇压太平天国,平定捻乱,收复新疆,被誉为“晚清四大名臣”之一,官至东阁大学士、军机大臣,封一等恪靖伯。他的名字,响彻大江南北,是朝廷倚重的股肱之臣。
然而,在权力巅峰的左宗棠,或许早已将二十年前那段不堪的往事,深埋心底,甚至遗忘。他有妻有妾,儿孙满堂,过着世人艳羡的生活。
与左宗棠的光辉显赫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张家在湖湘地区的悄然崛起。
二十年前,张清婉在生下儿子——张逸轩后,便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孩子的抚养和张家的重建上。她教子读书识字,习武强身,培养他独立坚韧的品格。她告诉儿子,男子汉大丈夫,当顶天立地,为家族争光。
同时,张清婉凭借过人的智慧和胆识,将张家从一个没落的世家,打造成了湖湘地区首屈一指的商业巨贾。她将张家的生意拓展到丝绸、茶叶、盐铁、药材等多个领域,甚至与海外洋行建立了联系。张家的财富,足以富可敌国。
然而,张清婉从未满足于此。她深知,在乱世之中,光有财富是远远不够的。她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,招募门客,训练私兵。她利用张家的财富,结交各方势力,甚至与一些地方官员和绿林豪杰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张家的影响力,逐渐渗透到湖湘乃至江南的各个角落。
张清婉的手段高明而隐秘。她从不亲自出面,而是通过心腹和代理人来操控一切。她深居简出,外界对她知之甚少,只知道张家有一位手腕通天的“张夫人”,却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和过往。她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,悄无声息地编织着自己的权力版图。
张逸轩,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下,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青年。他文武双全,继承了母亲的聪慧和父亲的果决。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,张清婉只是告诉他,他的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,却英年早逝。他将母亲的教诲奉为圭臬,一心想要振兴张家,成为母亲的骄傲。
他常常代表张家,处理对外事务,与各方势力打交道。他行事稳重,目光锐利,年纪轻轻便已显露出大家风范。
这一年,大清国西北边陲告急,沙俄觊觎新疆,大举入侵。朝廷震动,左宗棠临危受命,出任钦差大臣,督办新疆军务。然而,西北战事所需军饷巨大,运输艰难,朝廷国库空虚,一时间陷入困境。
左宗棠深知,要收复新疆,必须有充足的粮草军饷。他想到了湖湘地区的富商巨贾,尤其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张家。
“老陈,你可知那张家?”左宗棠在书房中,向已是幕僚的老陈问道。
老陈垂手而立,恭敬答道:“回禀大人,张家如今已是湖湘首富,生意遍布大江南北。其家主张夫人,更是手腕通天,据说连许多地方官员都要给她几分薄面。”
左宗棠闻言,眉头微挑。他知道湖湘地区富商众多,但能让老陈如此推崇的,却不多见。
“张夫人?”左宗棠心中一动,却又觉得有些熟悉,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。他摇了摇头,将这模糊的记忆抛诸脑后。
“此番西征,军饷奇缺。你替我走一趟,去张家问问,他们可愿为国效力,捐输军饷。”左宗棠吩咐道。
老陈领命而去。几日后,他却带着一脸的为难回来。
“大人,张家那边的管家说,张夫人不见客。说是张家捐输军饷,一向只与朝廷户部对接,不便私人会面。”老陈小心翼翼地禀报。
左宗棠闻言,脸色一沉。他左宗棠如今是朝廷命官,封疆大吏,何曾受过这等冷遇?
“放肆!区区一介商贾,竟敢拒见本官的幕僚?!”左宗棠怒声喝道。
老陈连忙解释道:“大人息怒。那张家管家并非无礼,只是言明张夫人深居简出,从不与外人接触。他说,若大人真有要事,可亲自下帖,张家自会以礼相待。”
左宗棠闻言,心中的怒火反而更盛。要他亲自下帖去拜访一个商贾?这简直是闻所未闻!他左宗棠何等身份,岂能如此折节?
然而,西北战事刻不容缓,军饷问题迫在眉睫。去拜访一个商贾?这简直是闻所未闻!他左宗棠何等身份,岂能如此折节?
然而,西北战事刻不容缓,军饷问题迫在眉睫。他深知,张家的财力,对此次西征至关重要。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悦,沉思良久。
“罢了!”左宗棠最终长叹一声,“你替我备帖,明日,我亲自去拜访张家!”
08
翌日清晨,左宗棠换上便服,带着老陈和几名随从,乘坐一顶青布小轿,前往张家。他特意没有乘坐官轿,以免过于招摇,也算是对张家的一种示好。
张府的门面比他想象中还要气派。高大的门楼,朱漆大门,门前两座石狮子威武雄壮。门外车水马龙,前来拜访的商贾官员络绎不绝,无不恭敬有加。
左宗棠看着这番景象,心中不禁有些感慨。二十年河东,二十年河西。当年的深山孤女,如今竟能将家族经营至此,着实令人惊叹。
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左宗棠下轿,立刻上前躬身行礼:“草民张福,见过左大人。我家夫人已在府内等候多时。”
左宗棠微微颔首,跟着管家进入张府。府内园林雅致,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处处彰显着张家的财力和品味。
管家将左宗棠引到一处名为“清风阁”的雅室。雅室布置得古朴典雅,一尘不染。窗外竹影婆娑,微风拂过,带来阵阵清香。
左宗棠在主位上坐下,环顾四周,心中愈发好奇。这位神秘的张夫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?
片刻后,雅室的门帘被轻轻掀开。一个身着暗红色凤纹常服的女子,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,缓缓走了进来。
她步伐从容,姿态优雅。虽然已是中年,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,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。她的眉眼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,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。她的目光清冷而深邃,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虚妄。
当左宗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那一刻,他全身猛地一震,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。
他的呼吸瞬间停滞,大脑一片空白。
那张脸,那双眼睛,那份清冷而坚韧的气质,即便岁月流转,也从未改变!
是他!是张清婉!
左宗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名震湖湘的张夫人,竟然会是她!
张清婉走到主位旁,缓缓坐下。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左宗棠的脸上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仿佛只是在看着一个普通的访客。
“左大人大驾光临,张府蓬荜生辉。”张清婉的声音清雅如昔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左宗棠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感到喉咙干涩,心中翻江倒海。
二十年了!整整二十年!他以为她早已被他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,却没想到,她竟然以这种方式,再次出现在他面前!而且,是以如此强大的姿态!
“清婉……你……”左宗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张清婉的眉梢微微挑起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:“左大人唤我何事?”
她的语气中,没有一丝旧情,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。
左宗棠感到一阵刺痛。他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,威严不凡的女子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悔恨和恐惧。
他曾以为,她不过是他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,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弱女子。他曾以为,他可以掌控她的一切。
然而,二十年后,她却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,站在了他的对立面,甚至,站在了他的上方!
“张夫人,我……我今日前来,是为军饷之事。”左宗棠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复杂情绪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张清婉淡淡一笑,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:“左大人贵为朝廷重臣,西北战事所需军饷,自当由朝廷拨付。张家不过一介草民,焉能承担如此重任?”
她的言外之意,分明是在说,你左宗棠身为大官,却来找我一个商人要钱,岂非可笑?
左宗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知道,张清婉是在故意刁难他,是在报复他当年的所作所为。
“张夫人言重了。”左宗棠深吸一口气,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,“西北战事关乎国运,军饷问题刻不容缓。张家富甲一方,若能慷慨解囊,实乃国之幸事,百姓之福。”
张清婉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并不急于回应。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左宗棠,眼中带着一丝玩味。
左宗棠感到自己如坐针毡。他曾经是那个高高在上,不容置疑的男人,如今却要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,苦苦哀求。这种巨大的反差,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。
“张夫人,当年之事,是左某不对……”左宗棠终于忍不住,低声说道。
张清婉放下茶杯,目光清冷地看着他:“左大人所言何事?我与左大人,不过是初次相见,何来当年之事?”
她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股彻底的否定。她不承认当年的一切,仿佛那段不堪的往事,从未发生过。
左宗棠的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寒意。他知道,张清婉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,报复他。她要让他知道,他当年对她的伤害,有多么深重。
09
左宗棠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,从张清婉身上散发出来,将他完全笼罩。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他宰割的弱女子,她已经蜕变成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,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。
“张夫人,你何必如此?”左宗棠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,“当年之事,是左某的错。我向你赔罪。”
张清婉的目光依旧清冷,没有丝毫波澜:“左大人言重了。我与左大人素未谋面,何来赔罪一说?”
她再次否认了他们之间的一切,仿佛那段不堪的往事,从未存在过。这种彻底的切割,让左宗棠感到无比的绝望。
“清婉,你为何要如此对我?”左宗棠终于忍不住,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,“你难道忘了,我们之间……还有一个孩子吗?”
当他说出“孩子”二字时,张清婉的眼神猛地一缩,她的手紧紧握住了茶杯,指节泛白。
然而,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。
“左大人此言何意?我张清婉一生清白,何来孩子一说?”她语气冰冷,带着一丝嘲讽,“左大人莫不是老糊涂了,竟将我与风尘女子混为一谈?”
她的否认,彻底击垮了左宗棠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。她不仅否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,甚至连他们共同的孩子,她也矢口否认。
左宗棠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。他看着眼前这个冷漠而强大的女人,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。他知道,他彻底输了。
“张夫人,我……”左宗棠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。
就在这时,雅室的门帘再次被掀开。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青年走了进来。他身材挺拔,面容俊朗,眉眼间带着一股与左宗棠相似的锐利和果决。
青年走到张清婉身边,恭敬地行礼:“母亲,孩儿回来了。”
张清婉的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。她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青年的手背:“逸轩,你回来了。”
青年抬起头,目光落在左宗棠的脸上,眼中带着一丝疑惑:“这位是?”
张清婉淡淡道:“这位是朝廷的左大人,今日前来拜访。”
青年闻言,立刻上前,拱手行礼:“晚辈张逸轩,见过左大人。”
左宗棠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青年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震撼。这是他的儿子!这是他与张清婉的骨肉!
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,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在他心中翻腾。
他想告诉张逸轩,他就是他的父亲。他想告诉张清婉,她不能否认这个孩子。
然而,张清婉却抢先开口:“逸轩,左大人今日前来,是为军饷之事。你可与左大人商议一二。”
张逸轩闻言,立刻会意。他转头看向左宗棠,眼中带着一丝审视:“左大人,我张家虽是商贾,却也心系天下。只是,西北战事遥远,军饷运输艰难,我张家也并非万能。”
他的语气中,带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和世故,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锋芒。
左宗棠看着张逸轩,再看看张清婉,他终于明白,张清婉为何要否认这个孩子。她要将这个孩子,彻底培养成张家的人,而不是他左宗棠的儿子!
他感到一阵锥心之痛。他不仅失去了张清婉,甚至连自己的骨肉,也被她彻底剥夺了。
“张公子,西北战事关乎国运,军饷问题刻不容缓。”左宗棠强压下心中的痛苦,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,“若张家能慷慨解囊,朝廷必有厚报。”
张逸轩淡淡一笑:“左大人言重了。我张家为国效力,乃是分内之事,不敢奢求厚报。只是,我张家并非朝廷户部,军饷之事,还需慎重。”
他言语客气,却滴水不漏,将张家的立场摆得清清楚楚。
左宗棠知道,张逸轩是在替张清婉出面,是在向他施压。他看着张清婉,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他知道,他必须做出让步。
“张夫人,张公子,西北战事所需军饷巨大,非寻常商贾可比。”左宗棠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,“若张家能伸出援手,左某必将铭记于心。他日若有需要,左某定当竭尽所能,为张家提供便利。”
他的话,已经是在向张家许诺,是在向张清婉低头。
张清婉的眼中,终于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。她看向张逸轩,用眼神示意。
张逸轩会意,对左宗棠说道:“左大人言重了。既然左大人如此看重我张家,我张家自当尽力。只是,军饷数额巨大,我张家也需周转。若左大人能提供一些便利,我张家自当全力以赴。”
“何种便利?”左宗棠急切地问道。
张逸轩淡淡道:“西北之地,战事频繁,物资匮乏。我张家愿为朝廷提供粮草、棉衣、药材等物资,但需朝廷给予我张家在西北地区的商贸特权,并免除三年内所有赋税。”
他的条件,可谓是狮子大开口。然而,左宗棠却知道,这些条件对于张家来说,却是巨大的诱惑。
他看向张清婉,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,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左宗棠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。他知道,张清婉是在利用这次机会,为张家争取最大的利益,同时也是在向他施压,让他彻底低头。
他,堂堂的朝廷命官,封疆大吏,如今却要在一个女人面前,为了军饷,做出如此大的让步。
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践踏,但他别无选择。
10
雅室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。左宗棠的目光在张清婉和张逸轩之间来回游移,心中充满了挣扎。他知道张逸轩提出的条件苛刻,但他也深知,西北战事刻不容缓,军饷物资的及时到位,比任何颜面都重要。
最终,左宗棠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,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他看着张清婉,眼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。
“好!我答应张公子的条件!”左宗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我将上奏朝廷,为张家争取在西北地区的商贸特权,并免除三年内所有赋税!”
张清婉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她的眼中,闪烁着胜利的光芒。
张逸轩则面露喜色,拱手道:“多谢左大人体恤。既然左大人如此慷慨,我张家自当竭尽所能,为西北将士提供充足的粮草物资!”
他转头看向张清婉,眼中带着一丝询问。
张清婉微微颔首,对张逸轩说道:“逸轩,你与左大人详谈细节,务必将此事办妥。”
张逸轩领命而去,雅室内只剩下左宗棠和张清婉两人。
左宗棠看着张清婉,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,只有平静和从容。仿佛这一切,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
“清婉,你赢了。”左宗棠苦涩地说道。
张清婉淡淡一笑,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:“左大人何出此言?我不过是为张家争取应得的利益罢了。”
“你明知道,我不会拒绝。”左宗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痛苦,“你是在报复我,对不对?”
张清婉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她直视左宗棠的眼睛,语气冰冷:“报复?左大人当年强行占有我,将我软禁,让我生下孩子却不闻不问,你可曾想过我当时的感受?你可曾想过我这二十年是如何过来的?!”
她的声音虽然不大,却如同惊雷一般,在左宗棠耳边炸响。
左宗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,几乎窒息。
“清婉,我……我知错了。”左宗棠低下了头,眼中充满了悔恨,“当年我年少轻狂,行事鲁莽。我以为只要将你留在身边,便能得到你。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
张清婉冷笑一声:“左大人如今才知错,未免太迟了。二十年前,你毁了我的一生。如今,你又想用一句‘知错了’,便将一切抹去吗?”
“我没有!我从未想过抹去!我一直在想你,我一直在找你!”左宗棠猛地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痛苦,“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,我以为你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死了,便可高枕无忧,便可将一切都抛诸脑后,对不对?!”张清婉打断了他的话,语气中充满了愤怒,“左宗棠,你太小看我张清婉了!我不会死,我还要活得比你更好,活得让你后悔!”
左宗棠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。他从未见过张清婉如此愤怒的一面,她的愤怒,如同蛰伏了二十年的火山,一旦爆发,便足以焚尽一切。
“清婉,我……”左宗棠想解释,想挽回,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。
张清婉站起身,走到窗边,背对着他。她的声音变得平静,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。
“左大人,过去的事情,我不想再提。今日你我之间,只有公事。你需要的军饷物资,张家会如数提供。你承诺的商贸特权和免税,也请务必兑现。你我之间,两不相欠。”
“两不相欠?”左宗棠苦笑一声,“我们之间,如何能两不相欠?!”
张清婉没有回头,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:“左大人,你贵为朝廷重臣,日理万机。我张家不过一介商贾,不便久留。恕不远送。”
她的逐客令,让左宗棠彻底绝望。他知道,他与张清婉之间,再也没有任何可能。他失去了她,也失去了他与她的骨肉。
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雅室门口。临出门前,他最后看了一眼张清婉的背影。那道背影,清冷而孤傲,如同高山之巅的雪莲,遥不可及。
左宗棠离开了张府。他乘坐着青布小轿,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,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落。他曾以为自己功成名就,权倾朝野,便可掌控一切。然而,在张清婉面前,他却感到自己如此渺小,如此无力。
他得到了军饷,得到了朝廷的赞誉,却永远失去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,也永远失去了与他骨肉相认的机会。
二十年前,他强行占有了她,以为可以掌控她的一生。二十年后,她却以一种超乎他想象的方式,掌控了他的命运,让他不得不顾及她的脸色。
自此以后,左宗棠在朝堂之上,处理政务时,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张清婉。他会想起她的清冷,她的智慧,以及她那双深邃的眼睛。他知道,在遥远的湖湘,有一个女人,她曾被他伤害,却最终以自己的力量,成为了他无法忽视的存在。她不仅掌控了张家的命运,也以一种无形的方式,影响着他左宗棠的决策。
那段深埋心底的往事,最终以另一种形式,成为了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印记。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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