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锁沉香:晴川和八阿哥穿回紫禁城被追杀,获贵妃屡次相救,竟发现她是皇上棋子,集齐玉佩时她替我挡箭:快走,终逃回现代
现代故宫角楼的飞檐刚浸在暮冬的残阳里,晴川指尖还沾着刚买的糖葫芦糖霜,就被身侧的人猛地攥紧了手。八阿哥胤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:“晴川,你看 ——”
她顺着他的目光抬眼,只见天际突然裂开一道狭长的极光,紫绿交织的光带像活物般扭动,将整片天空染得诡异又瑰丽。寒风骤起,卷起地上的碎雪,两人脚下的青石板竟开始发烫,一股无形的吸力从极光中涌出,拉扯着他们的衣角。
“是时空乱流!” 晴川心头一紧,前世穿越的记忆瞬间翻涌,她下意识抱住胤禩的腰,“抓紧我!”
话音未落,极光的吸力陡然增强,两人眼前一黑,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衣料撕裂的声响。不知过了多久,失重感骤然消失,他们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,身下是硌人的青砖,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晴川挣扎着坐起身,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单薄的现代外套。她抬头望去,哪里还有故宫角楼的影子?眼前是一座破败的院落,朱红宫墙斑驳脱落,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积雪,几株枯树的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空,赫然是紫禁城的冷宫偏院。
“我们…… 回来了?”
胤禩撑着地面站起,身上的休闲装早已被划破数道口子,露出的小臂冻得通红。他环顾四周,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,“这是雍正初年的紫禁城,我认得这处 ——
当年圈禁宗室子弟的冷宫。”
晴川的心沉了下去。他们在现代相守了五年,早已习惯了没有宫墙束缚的生活,却没想到一场极光,竟将他们再次抛回了这吃人的牢笼。她拉了拉胤禩的衣袖,压低声音:“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,我们得赶紧换身衣服,伪装身份。”
两人在院落的厢房里翻找,总算找到两套半旧的粗布衣裳——
一件灰扑扑的宫女服,一件打了补丁的杂役袍。晴川快速换上宫女服,将长发简单挽成发髻,又帮胤禩整理杂役袍的衣襟,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,忍不住蹙眉:“委屈你了。”
胤禩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:“能与你在一起,何谈委屈?只是此地危险,你务必万事小心。”
他虽穿着粗布袍,脊背却依旧挺直,眉宇间的皇子仪态终究难以掩藏,晴川只得帮他拢了拢衣襟,让领口遮住部分脖颈,又往他脸上抹了些灶灰,才算勉强遮掩了几分贵气。
两人刚走出厢房,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。晴川下意识将胤禩往柱子后拉,屏住呼吸望去。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位身着宝蓝色常服的男子走来,那人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几分洒脱,腰间挂着一枚白玉佩,正是十三阿哥胤祥。
胤祥显然是来冷宫巡查,目光扫过院落时,突然定格在胤禩身上。即便隔着灶灰和粗布袍,那熟悉的站姿和眼神,还是让他瞳孔骤缩,脚步猛地顿住。
“十三弟?” 胤禩也认出了他,下意识往前半步,却被晴川死死拉住。
晴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雍正登基三年,对当年参与夺嫡的兄弟猜忌颇深,八阿哥若此时暴露,必死无疑。她急中生智,拉着胤禩跪倒在地,故意用粗哑的声音说道:“奴婢参见大人,奴婢与夫君是新来的杂役,奉命打扫此处,不知大人驾临,有失远迎。”
胤禩何等聪慧,立刻配合地低下头,声音刻意放粗:“草民参见大人。”
胤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,落在胤禩挺直的脊梁上时,眼神复杂难辨。他自然不信这两人是普通杂役,但多年的隐忍让他没有当场拆穿,只是缓缓抬手:“起来吧。此处荒芜,不必打扫,你们先退下。”
“谢大人。” 晴川拉着胤禩起身,正要退走,却听见胤祥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等等。”
她心头一紧,以为身份暴露,却见胤祥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,扔了过来:“天冷,买点炭火取暖。”
银子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胤祥的目光却始终盯着胤禩,眼神里藏着震惊、疑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晴川捡起银子,拉着胤禩快步离开冷宫偏院。直到走出很远,确认没有侍卫跟随,两人才松了口气,靠在宫墙根下喘息。
“十三弟他…… 认出我们了。” 胤禩沉声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。
晴川点点头,握紧了手中的银子:“他没有当场拆穿,就是还念着兄弟情分。但雍正多疑,我们不能指望别人,必须尽快找到安身之处,避开追查。”
话音刚落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侍卫的吆喝:“奉皇上旨意,彻查宫中来历不明之人,凡无腰牌者,一律拿下!”
晴川脸色一变,拉着胤禩就往宫墙的阴影里躲。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,她看着远处巡逻的侍卫,心中暗叹:雍正,我们终究还是回来了。这一次,紫禁城的宫墙,又将困住多少人的命运?
而不远处的乾清宫里,雍正胤禛正站在窗前,手中摩挲着一枚玉扳指,听着侍卫的回报:“启禀皇上,冷宫偏院发现两名可疑人员,已按十三爷的吩咐放行,是否派人跟踪?”
雍正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上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“不必。十三弟做事,自有分寸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冷了几分,“传令下去,加大搜查力度,尤其是后宫和各王府周边。朕倒要看看,是谁敢在紫禁城里,藏着不该藏的人。”
窗外的雪,越下越大了。
宫墙阴影里的积雪被两人踩得咯吱作响,晴川攥着那锭银子,指尖几乎要嵌进掌心。搜查的侍卫越来越近,灯笼的光晕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,脚步声、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朝着他们收紧。
“往这边走。”
胤禩压低声音,拉着晴川拐进一条狭窄的夹道。这里是后宫偏僻的回廊,两侧的宫墙爬满枯藤,积雪没过脚踝,寒风从墙缝里灌进来,刮得人脸颊生疼。他停下脚步,警惕地听着身后的动静,“侍卫暂时追不上,但我们不能一直躲着,得找个长期藏身的地方。”
晴川点点头,目光扫过回廊尽头的假山:“先去那边躲躲,等入夜再做打算。” 两人刚钻进假山洞穴,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宫女的窃窃私语,夹杂着
“熹贵妃”“景阳宫”“僖嫔娘娘” 的字眼。
“僖嫔还活着?” 晴川心头一震,原剧里僖嫔为了儿子不择手段,最终结局凄惨,她一直以为僖嫔早已不在人世。
胤禩脸色凝重:“雍正登基后,并未赶尽杀绝,只是将当年依附八爷党、九爷党的人圈禁起来。僖嫔是九爷生母的远亲,想必是被关在了景阳宫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沉了下去,“她恨雍正入骨,如今我们回来,恐怕会被她当成棋子。”
话音刚落,洞穴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不是侍卫的沉重步伐,倒像是女子的裙摆摩擦雪地的声响。晴川和胤禩对视一眼,屏住呼吸,从假山石缝里往外张望。
只见一抹正红旗宫装的身影缓缓走过,衣摆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,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,正是如今的熹贵妃素言。她身边只跟着一个贴身宫女,神色清冷,目光扫过假山时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脚步顿了顿。
晴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素言是四阿哥的人,当年为了四阿哥,她可以不择手段,如今自己和八阿哥再次出现在紫禁城,素言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。
素言的目光在假山周围逡巡片刻,最终没有停留,只是对身边的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:“此处偏僻,雪大路滑,早些回永寿宫吧。”
宫女应了声,扶着她转身离去。直到那抹红色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晴川才松了口气,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。
“她发现我们了。” 胤禩的声音带着肯定,“她的眼神不对劲,分明是认出了我们,却故意没有声张。”
晴川不解:“为什么?她若是举报我们,对她只有好处,既能讨好雍正,又能除去心头大患。”
“或许…… 是念及旧情?”
胤禩语气不确定,当年在紫禁城,晴川与素言虽有过争斗,却也有过短暂的惺惺相惜,“但更有可能,是她有自己的算计。素言在后宫立足不易,雍正多疑,她需要一枚棋子,而我们,或许就是她眼中可用的棋子。”
就在这时,假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晴川姑娘,八爷,是我。”
晴川和胤禩对视一眼,从假山后走了出来。只见十三阿哥胤祥的贴身侍卫小禄子正站在雪地里,手里拿着两个腰牌,神色焦急:“十三爷让我来送腰牌,说是能暂时避开侍卫搜查。”
他将腰牌递给两人,“这是浣衣局宫女和内务府杂役的腰牌,十三爷说,你们先去浣衣局和内务府暂且安身,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。”
晴川接过腰牌,上面刻着模糊的名字和编号,边缘已经磨损,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的旧腰牌。她抬头看向小禄子:“十三爷为什么要帮我们?他就不怕被雍正发现吗?”
“十三爷说,当年夺嫡之事,已成过往,他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残。”
小禄子压低声音,“皇上已经起疑,下令封锁宫门,严查所有出入人员,你们尽快去浣衣局和内务府报到,别再引人注目。另外,十三爷让我转告你们,景阳宫的僖嫔最近动作频繁,暗中联络旧部,让你们务必小心,别被她利用。”
说完,小禄子不敢多留,匆匆行了一礼,转身消失在风雪中。晴川握着手中的腰牌,心中五味杂陈。十三阿哥的帮助,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,却也让她更加警惕——
在这紫禁城,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,每一份善意背后,或许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。
“我们走。” 胤禩拉着晴川的手,“先去内务府报到,只有混入宫中,才能暂时安全。至于僖嫔和素言,我们暂且静观其变。”
两人借着腰牌,顺利通过了几道侍卫的盘查。浣衣局和内务府相隔不远,晴川去了浣衣局,胤禩则去了内务府当杂役。分开前,晴川反复叮嘱:“一定要保重自己,别暴露身份,我们每晚子时在御花园西北角的柳树下碰面。”
胤禩点点头,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走进了内务府的大门。晴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,握紧了手中的腰牌,转身走进了浣衣局。
浣衣局里寒气逼人,十几个宫女围着几口大木盆,正用冰冷的井水洗衣裳,双手冻得通红。管事嬷嬷见晴川进来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语气刻薄:“新来的?叫什么名字?懂不懂规矩?”
晴川低着头,按照之前想好的名字回道:“奴婢名叫阿川,刚进宫,还请嬷嬷指教。”
“阿川?” 管事嬷嬷撇撇嘴,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脏衣服,“既然是新来的,就多干点活,把这些衣服洗完,要是敢偷懒,仔细你的皮!”
晴川应了声,拿起木盆,走到井边打水。冰冷的井水触碰到双手的瞬间,刺骨的寒意蔓延开来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但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,在这深宫里,想要活下去,必须学会隐忍。
而此时的内务府,胤禩正被安排去劈柴。他虽贵为皇子,却也吃过苦,拿起斧头,动作麻利地劈起柴来。只是他身上的皇子仪态,终究难以完全掩盖,旁边几个杂役看他的眼神,带着几分好奇和忌惮。
“喂,新来的,你以前是干什么的?看着不像干粗活的人。”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杂役凑过来,语气不善。
胤禩抬眼,目光平静却带着威慑力:“以前是农户,家乡遭了灾,才进宫当差混口饭吃。”
络腮胡杂役显然不信,还想追问,却被一旁的老杂役拉住:“别多管闲事,进宫来的人,谁没有点过往?好好干活,少说话。” 络腮胡哼了一声,不再多问,转身走开了。
胤禩松了口气,继续劈柴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浣衣局的方向。晴川一个娇生惯养的现代女孩,如今要在浣衣局受这份苦,他心里既心疼又担忧。但他知道,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,只有尽快站稳脚跟,才能保护好晴川。
与此同时,乾清宫里,雍正正看着手中的密报,上面写着
“浣衣局新增宫女阿川,身份不明;内务府新增杂役阿八,形迹可疑”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将密报扔在桌上:“十三弟倒是好心,还帮着隐瞒。”
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全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皇上,要不要派人把这两人抓起来审问?”
“不必。”
雍正端起桌上的热茶,抿了一口,眼神深邃,“让他们先蹦跶几天,朕倒要看看,他们想在紫禁城里玩什么花样。另外,密切监视景阳宫和永寿宫的动静,看看僖嫔和熹贵妃,会不会有什么动作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雍正放下茶杯,目光望向窗外的风雪,眼神复杂难辨。八阿哥胤禩,洛晴川,你们终究还是回来了。这一次,紫禁城的风云,又将因你们而再起波澜。而他,绝不会再让任何人,动摇他的皇位。
风雪夜,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暗流涌动。晴川在浣衣局里搓洗着冰冷的衣物,胤禩在柴房里劈着成堆的木柴,素言在永寿宫里对着烛火若有所思,僖嫔在景阳宫的窗前望着漫天飞雪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一场围绕着权力、情义、算计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浣衣局的铜盆里,冰水泛着刺骨的寒气,晴川搓洗着一件绣着金线的宫装时,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。低头看去,指腹已被冻裂的木盆边缘划开一道血口,殷红的血珠滴进冰水里,瞬间化开一缕淡红。
“哟,新来的这么不小心?” 旁边一个圆脸宫女捂着嘴偷笑,“这可是熹贵妃宫里送来的衣裳,弄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!”
晴川心头一凛,抬头看向那宫女。此人名叫春桃,是浣衣局里资格较老的宫女,向来爱挑唆是非。刚才她递木盆时,分明是故意将裂口朝向自己,显然是见她初来乍到,想借机刁难。
“衣裳并未损坏,只是奴婢手滑。”
晴川压下心头的火气,抽出腰间的帕子裹住伤口,继续搓洗衣裳。她知道,在这深宫里,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,但贸然争执只会招来更多麻烦。
可春桃却不依不饶,上前一步打翻了晴川的铜盆,冰水溅了晴川一身。“什么手滑?我看你是故意的!这宫装的领口沾了墨渍,你洗了半天都没洗掉,分明是偷懒耍滑!”
周围的宫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,围过来看热闹,却没人敢上前劝阻。管事嬷嬷闻讯赶来,见熹贵妃的宫装扔在地上,领口的墨渍格外显眼,顿时勃然大怒:“好你个大胆的奴才!竟敢怠慢贵妃的衣物,给我掌嘴!”
两个粗壮的宫女立刻上前,就要按住晴川。晴川急中生智,猛地后退一步,高声道:“嬷嬷且慢!这墨渍并非洗不掉,只是需要特殊的法子,奴婢能将它彻底清除,若清除不掉,再领罚也不迟!”
管事嬷嬷愣了一下,打量着晴川坚定的眼神,半信半疑道:“你倒说说,你有什么法子?这墨渍是前朝贡墨所染,寻常皂角根本洗不掉。”
晴川心中一动,她记得现代的白醋能溶解墨渍中的胶质。浣衣局虽没有白醋,但有用来腌制咸菜的酸浆水,效果大同小异。她立刻说道:“嬷嬷只需给奴婢取来酸浆水和草木灰,奴婢半个时辰内,必能将墨渍清除干净。”
管事嬷嬷将信将疑,让人取来酸浆水和草木灰。晴川先将酸浆水涂抹在墨渍处,轻轻揉搓片刻,再用草木灰混合温水浸泡,反复几次后,那顽固的墨渍竟真的渐渐淡去,最终消失无踪,宫装的金线也丝毫未受损伤。
周围的宫女都看呆了,春桃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。管事嬷嬷也面露惊讶,对晴川刮目相看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,算你运气好,这次就饶了你。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太监总管李德全带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,神色严肃:“奉皇上旨意,抽查各宫衣物清洗情况,熹贵妃这件宫装何在?”
管事嬷嬷连忙将洗净的宫装递过去,李德全接过一看,见衣物洁白如新,领口的墨渍已消失不见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:“听说这件衣裳沾了贡墨,竟是这位宫女洗净的?”
晴川心头一紧,知道自己这一手已经引起了注意,只得躬身回道:“回总管的话,是奴婢侥幸洗净的。”
李德全上下打量着她,目光锐利:“你叫什么名字?以前在哪个宫当差?”
“回总管,奴婢阿川,刚进宫不久,一直在浣衣局当差。” 晴川低着头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。
李德全没再多问,只是让人将宫装收好,转身离去。但晴川知道,这绝非结束。李德全是雍正的心腹,他的出现,必然是雍正授意,自己已经被盯上了。
与此同时,内务府的柴房里,胤禩正劈着柴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八爷?真的是您?”
他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内务府管事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后,眼中满是激动和难以置信。此人是当年八爷党的旧部,名叫赵德海,雍正登基后,他被贬到内务府当差,一直隐忍至今。
胤禩心中一沉,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,将他拉到柴房深处,压低声音:“别叫我八爷,现在我只是杂役阿八。你不要声张,否则我们都活不成。”
赵德海激动得眼眶发红,连连点头:“奴才明白,奴才明白!八爷您放心,奴才绝不会泄露您的身份。只是……
皇上对您一直心存忌惮,您如今处境危险,不如让奴才联络旧部,助您逃离紫禁城?”
胤禩摇摇头:“不可。现在宫门紧闭,到处都是侍卫,贸然行动只会自投罗网。更何况,晴川还在浣衣局,我不能丢下她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坚定,“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,暗中留意宫中动向,有任何消息,设法传递给我即可。”
赵德海点点头:“奴才遵旨。对了,八爷,僖嫔娘娘最近派人联络奴才,说她有办法救您出去,让您跟她合作,您千万不要相信她,她只是想利用您对付皇上。”
胤禩心中了然,僖嫔果然按捺不住了。他冷声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,以后不要再来找我,以免引人注意。”
赵德海躬身退下,柴房里又恢复了寂静。胤禩看着手中的斧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旧部的出现,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,却也让他更加警惕。在这紫禁城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,稍有不慎,便会万劫不复。
当晚子时,御花园西北角的柳树下,晴川和胤禩如期碰面。雪已经停了,月光洒在雪地上,泛着清冷的光。
“今天在浣衣局出事了。” 晴川将白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胤禩,“李德全已经盯上我了,雍正肯定也知道了我的存在。”
胤禩皱紧眉头,握住她的手:“是我连累了你。我这边也遇到了旧部,僖嫔已经开始行动了。” 他将赵德海的话告诉了晴川,“我们现在腹背受敌,必须更加小心。”
晴川点点头:“雍正现在只是试探,还没有确定我们的身份。我们只要继续伪装下去,不露出破绽,总能找到机会。”
她顿了顿,抬头看向胤禩,“对了,你有没有想过,十三阿哥为什么要帮我们?他是雍正的心腹,按理说,他应该帮雍正才对。”
胤禩沉默片刻:“十三弟性子耿直,当年夺嫡之事,他虽站在四哥那边,却也看不惯四哥赶尽杀绝的做法。或许他是真的念及兄弟情分,或许……
他有自己的苦衷。不管怎样,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,也不能得罪他。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两人立刻分开,装作在寻找东西的样子。只见一个小太监提着灯笼走过,见他们在柳树下徘徊,厉声问道:“你们是谁?深夜在此做什么?”
晴川连忙躬身回道:“回公公的话,奴婢是浣衣局的阿川,方才洗衣时不小心将帕子掉了,前来寻找。这位是内务府的杂役,帮奴婢一起寻找。”
小太监上下打量着他们,见他们神色慌张,不像说谎,便呵斥道:“快点找,找到就赶紧回去,深夜在御花园逗留,小心被侍卫当成刺客!”
“是,是。” 晴川和胤禩连忙应着,等小太监走远后,两人相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。
回到浣衣局时,晴川刚躺下,就听到门外传来管事嬷嬷的声音:“阿川,皇上宣你即刻前往御书房见驾。”
晴川的心猛地一沉。雍正终究还是忍不住了,这一次,是福是祸,犹未可知。她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襟,跟着前来传旨的小太监,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御书房内,烛火通明。雍正坐在龙椅上,手中拿着一本奏折,神色威严。晴川走进书房,跪倒在地:“奴婢阿川,参见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雍正放下奏折,目光落在她身上,锐利如刀:“抬起头来。”
晴川缓缓抬头,迎上雍正的目光,心中虽紧张,却强迫自己保持平静。
“你倒是有几分本事,竟能将贡墨染污的宫装洗净。” 雍正的声音低沉,听不出喜怒,“朕听说,你刚进宫不久?”
“回皇上,奴婢进宫才三天。”
“三天?” 雍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一个刚进宫的宫女,竟懂得用酸浆水和草木灰清洗贡墨,这可不是寻常农户家女儿能懂的道理。你老实说,你到底是谁?”
晴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知道,最关键的时刻到了。她叩首道:“回皇上,奴婢家乡是制墨世家,祖上曾传下一些清洗墨渍的法子,奴婢只是碰巧记得,并非有意隐瞒。”
雍正盯着她看了许久,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伪装。晴川的心跳得飞快,手心全是冷汗。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暴露时,雍正突然说道:“起来吧。既然你有这手艺,就留在御书房当差,负责整理文书,伺候笔墨。”
晴川愣住了,她没想到雍正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留在御书房,看似是抬举,实则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,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雍正的眼睛。
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 雍正的声音带着一丝威压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 晴川只得躬身应道,心中却暗叹:这紫禁城的牢笼,终究还是将她困住了。而她和胤禩的命运,也将在这御书房的烛火下,迎来新的变数。
御书房的烛火彻夜不熄,晴川捧着刚整理好的文书,指尖因长时间握持毛笔而泛白。雍正坐在龙案后批阅奏折,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,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,每一声都像敲在晴川心上,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“这是康熙五十九年的夺嫡旧案,你拿去誊抄一遍。” 雍正头也不抬,将一叠泛黄的奏折推到她面前。
晴川躬身接过,目光扫过奏折标题,心头猛地一紧—— 上面赫然写着
“八阿哥胤禩结党营私案”。她瞬间明白,这又是雍正的试探。若她面露异色,便是身份暴露;若她太过平静,又会显得刻意伪装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
晴川压下翻涌的情绪,取来空白宣纸,提笔誊抄。笔尖落在纸上,力道却有些不稳,第一笔便洇开了一个墨点。她连忙用指尖拭去,却在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。
“手抖什么?” 雍正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,“不过是些旧案,竟让你如此紧张?”
晴川连忙叩首:“回皇上,奴婢从未见过如此重要的文书,一时惶恐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雍正放下朱笔,目光落在她身上,似要将她看穿:“你家乡是制墨世家,想必也见过不少文人墨客的手稿,怎会如此不济?”
“回皇上,世家早已败落,奴婢幼时只跟着祖父学过些粗浅技艺,从未接触过宫廷文书。”
晴川垂着头,语气恭敬,心中却暗忖:雍正的试探越来越密集,再这样下去,迟早会露出破绽。
就在这时,太监通报熹贵妃素言前来送参汤。晴川心中一动,抬眼望去,只见素言身着月白宫装,裙摆绣着细碎的梨花,比上次见面时少了几分清冷,多了几分温婉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 素言屈膝行礼,目光掠过晴川时,微微一顿,随即恢复如常,“臣妾听闻皇上深夜批阅奏折,特意炖了参汤,为皇上补身。”
雍正点点头:“有心了。”
素言亲手将参汤端到雍正面前,转身时,故意将手中的丝帕掉落在晴川脚边。晴川弯腰去捡,指尖刚触到丝帕,就感觉到帕子上藏着一张细小的纸条。她心中一惊,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攥在掌心,起身退到一旁。
素言看着她的动作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即对雍正道:“皇上,浣衣局近日事务繁忙,阿川姑娘留在御书房,怕是会耽误那边的活计,不如让她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 雍正打断她的话,“阿川做事细心,留在御书房正好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“熹贵妃若是无事,便先回宫吧,朕还要处理公务。”
素言躬身应道:“臣妾告退。” 转身离去时,她再次看了晴川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,又似有难言之隐。
晴川待素言走后,才借着整理文书的机会,悄悄展开掌心的纸条。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僖嫔约胤禩明日亥时景阳宫见,是陷阱,速阻。”
晴川的心猛地一沉。僖嫔果然按捺不住,竟直接约胤禩见面,显然是想将他卷入谋逆之事。而素言的通风报信,让她更加疑惑——
素言到底是真心帮她,还是想借她的手,达成自己的目的?
深夜,晴川借着去偏殿取炭火的机会,想找个借口通知胤禩。可御书房外守卫森严,每走一步都有人监视,根本没有机会脱身。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突然想起自己白天誊抄的旧案,心中有了主意。
她回到书房,故意将墨汁打翻在誊抄好的文书上,跪在雍正面前请罪:“皇上恕罪,奴婢不慎打翻墨汁,污了文书,还请皇上允许奴婢去浣衣局取些干净的宣纸,重新誊抄。”
雍正盯着她看了许久,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却并未点破,只是淡淡道:“准了。速去速回,不得延误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晴川躬身退下,快步朝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,她避开巡逻的侍卫,绕到内务府的柴房附近,远远就看到胤禩正在劈柴。她心中一喜,捡起一块石子,轻轻扔了过去。
胤禩听到动静,抬头望去,看到晴川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。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柴房后面,晴川连忙跑过去,将纸条递给她:“僖嫔约你明日亥时去景阳宫,是陷阱,你千万不能去!”
胤禩看完纸条,脸色凝重:“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。她必定是想借我的名义联络旧部,挑起内乱,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 晴川担忧地问道,“若是不去,她会不会狗急跳墙,对你不利?若是去了,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胤禩沉默片刻,眼神坚定:“我必须去。”
“你疯了?” 晴川急道,“那是陷阱!”
“正因为是陷阱,我才要去。”
胤禩握住她的手,“我若不去,僖嫔必定会另寻办法,说不定会对你不利。而且,我想趁机摸清她的底细,看看她到底联络了多少旧部,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支持。”
晴川还想劝阻,却被胤禩打断:“你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明日亥时,我会假意赴约,暗中观察,一旦发现不对劲,就立刻脱身。你在御书房,务必小心,雍正的试探越来越密集,你千万不要露出破绽。”
晴川知道胤禩的性子,一旦决定的事,就不会轻易改变。她只得点点头:“那你一定要保重自己,若是遇到危险,立刻想办法脱身,不要顾及其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 胤禩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时间不早了,你赶紧回去,免得引起怀疑。”
晴川依依不舍地离开,回到御书房时,雍正仍在批阅奏折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她取来宣纸,重新誊抄文书,心中却始终惦记着胤禩的安危。
而此时的景阳宫,僖嫔正站在窗前,看着窗外的月光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身边的宫女低声道:“娘娘,胤禩真的会来吗?”
“他一定会来。” 僖嫔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,“他在乎洛晴川,只要洛晴川还在紫禁城里,他就不敢不听我的话。明日亥时,我要让他身败名裂,让雍正再也容不下他!”
宫女担忧道:“可是娘娘,万一雍正知道了……”
“知道了又如何?”
僖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我早已联络了九爷的旧部,只要胤禩一踏入景阳宫,我们就立刻散布他谋反的消息。到时候,雍正就算想保他,也难堵天下人之口!”
与此同时,乾清宫的偏殿里,雍正正听着李德全的汇报:“皇上,熹贵妃深夜派人给阿川姑娘送了纸条,阿川姑娘随后去了内务府,与那杂役阿八见了面。另外,景阳宫的僖嫔娘娘,确实派人给阿八送了密信,约他明日亥时见面。”
雍正端着茶杯,指尖摩挲着杯沿,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:“很好,都按计划进行。明日亥时,朕倒要看看,胤禩和僖嫔,到底想玩什么花样。”
李德全躬身道:“皇上,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八爷?”
“不必。” 雍正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他既然敢回来,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。朕要看看,他到底是真心悔改,还是贼心不死。”
夜色渐深,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。晴川在御书房里辗转难眠,胤禩在柴房里筹划着明日的应对之策,僖嫔在景阳宫等待着猎物入网,雍正则在乾清宫里,掌控着全局。
明日亥时,景阳宫的会面,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。而晴川和胤禩的命运,也将在这场风波中,迎来新的转折。
亥时的梆子声在紫禁城上空回荡,夜色如墨,只有零星宫灯在宫墙上摇曳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胤禩换了一身深色短打,借着内务府杂役的身份,避开巡逻侍卫,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。
景阳宫地处后宫偏僻之处,宫墙斑驳,朱门紧闭,门前只有两个老太监昏昏欲睡地守着,与其他宫殿的戒备森严截然不同。胤禩心中冷笑,这看似松懈的守卫,恰恰是僖嫔设下的陷阱
—— 此地偏僻,一旦出事,便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他走上前,轻轻敲了敲朱门。老太监惊醒,见是内务府的杂役,不耐烦地问道:“深夜至此,有何要事?”
“奉僖嫔娘娘之命,送炭火前来。” 胤禩压低声音,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回道。
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打开侧门,引着他往里走。穿过荒芜的庭院,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,院中的枯树在月光下张牙舞爪,像极了择人而噬的鬼魅。
正殿内,烛火昏暗,僖嫔身着一身深紫色宫装,端坐于上位,脸上敷着厚重的脂粉,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鸷。见到胤禩进来,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:“八爷别来无恙?”
胤禩没有行礼,只是站在殿中,目光平静地看着她:“僖嫔娘娘深夜约我前来,想必不是为了叙旧吧?”
“八爷果然爽快。” 僖嫔拍了拍手,殿后立刻走出几个黑衣人手,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匕首,“我开门见山,我要你联络旧部,起兵谋反,推翻雍正的统治!”
胤禩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娘娘说笑了。如今雍正根基稳固,朝堂上下皆是他的人,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杂役,如何能起兵谋反?”
“你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僖嫔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“当年八爷党的旧部遍布朝野,只要你振臂一呼,必定响应者云集。我已联络了九爷的残余势力,只要我们联手,定能成功!”
“事成之后呢?” 胤禩挑眉问道,“娘娘是想让我登基称帝,还是想为九爷报仇?”
僖嫔脸色一沉:“不管是为了什么,我们的目标一致,都是推翻雍正。只要你肯合作,我可以保证,事成之后,让洛晴川平安离开紫禁城。”
胤禩心中一动,他知道僖嫔是在拿晴川要挟他。但他也清楚,僖嫔根本没有能力保证晴川的安全,一旦谋反失败,他和晴川都将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 胤禩沉声道,“此事事关重大,我不能贸然答应。”
“你没有时间了!” 僖嫔厉声喝道,挥手示意黑衣人上前,“今晚你若不答应,就别想活着离开景阳宫!”
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,匕首的寒光映照着胤禩的脸。胤禩丝毫不惧,他自幼习武,虽多年未曾动武,但对付这几个黑衣人,还是绰绰有余。他侧身避开第一个黑衣人的攻击,反手夺过匕首,顺势将其推倒在地。
就在这时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侍卫的吆喝:“奉皇上旨意,捉拿谋反逆贼!”
僖嫔脸色大变:“怎么会这样?消息怎么会泄露?”
胤禩心中了然,雍正果然一直在暗中监视。他趁机推开身边的黑衣人,朝着殿外跑去。僖嫔见状,气急败坏地喊道:“拦住他!不能让他跑了!”
黑衣人紧追不舍,胤禩一边躲闪,一边与他们周旋。院中的积雪被搅得纷飞,月光下,刀光剑影交错,一场恶战就此展开。
而此时的御书房内,晴川坐立难安。亥时已过,她不知道胤禩在景阳宫是否安全。她看着雍正依旧镇定自若地批阅奏折,心中焦急万分,却又不敢贸然询问。
突然,她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,心中咯噔一下,知道一定是景阳宫出事了。她再也忍不住,跪倒在雍正面前:“皇上,奴婢听闻宫外喧哗,不知发生了何事?”
雍正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没什么,只是捉拿几个谋反逆贼罢了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晴川身上,“你似乎很关心此事?”
晴川心中一紧,连忙叩首:“奴婢只是担心宫中安危,皇上龙体为重。”
雍正笑了笑,没有再追问。就在这时,李德全匆匆走进来,躬身道:“皇上,景阳宫的逆贼已被拿下,僖嫔娘娘被当场抓获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 雍正追问道。
“只是那杂役阿八,在混乱中逃脱了。” 李德全回道。
晴川心中一喜,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但她也知道,胤禩逃脱,雍正必定会加大搜查力度,他的处境依旧危险。
雍正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废物!连个人都抓不住!传令下去,封锁所有宫门,严密搜查,就算挖地三尺,也要把阿八给朕找出来!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雍正的目光再次落在晴川身上,带着一丝审视:“你说,阿八会逃到哪里去?”
晴川心中一惊,连忙回道:“奴婢不知。阿八只是个普通杂役,想必是害怕受到牵连,才趁机逃脱的。”
雍正笑了笑,没有说话,只是重新拿起奏折,继续批阅。但晴川知道,雍正根本没有相信她的话,他心中早已认定,阿八就是胤禩。
而此时,胤禩正躲在紫禁城深处的一处废弃宫殿里。这里是当年万历皇帝的冷宫,早已被人遗忘,杂草丛生,破败不堪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喘着粗气,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,手臂也被匕首划伤,鲜血染红了衣衫。
他知道,这里并非长久之计,雍正很快就会搜到这里。他必须尽快找到晴川,想办法离开紫禁城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他心中一凛,握紧了手中的匕首,警惕地望向殿门。
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,手中提着一盏灯笼,正是十三阿哥胤祥。
“八爷,你没事吧?” 胤祥快步走上前,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“十三弟?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 胤禩惊讶地问道。
“我是来救你的。”
胤祥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,递给她,“皇上已经下令封锁宫门,到处都是侍卫,你根本逃不出去。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套侍卫的衣服,你换上,跟我走。”
胤禩接过金疮药,心中五味杂陈:“十三弟,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帮我?你就不怕被雍正发现吗?”
胤祥叹了口气:“当年夺嫡之事,我一直心存愧疚。四哥登基后,对你们赶尽杀绝,我虽无力阻止,却也不想看到你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坚定,“快换上衣服,跟我走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
胤禩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,只有跟着十三阿哥,才有机会活下去,才有机会见到晴川。
他换上侍卫的衣服,跟着胤祥走出废弃宫殿。一路上,他们避开巡逻的侍卫,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。就在快要到达宫门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:“拦住他们!不要让逆贼跑了!”
胤禩和胤祥心中一凛,知道是雍正的人追上来了。他们加快脚步,朝着宫门冲去。
“八爷,你快走!我来拦住他们!” 胤祥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面对追来的侍卫。
“十三弟,你……” 胤禩眼中闪过一丝动容。
“快走!” 胤祥厉声喝道,“照顾好晴川姑娘,替我向她道歉,当年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们。”
胤禩知道,不能辜负十三阿哥的一片苦心。他深深看了胤祥一眼,转身朝着宫门冲去。
身后,传来了刀剑交锋的声音。胤禩心中一痛,却不敢回头,只能拼命地往前跑。他知道,他必须活下去,不仅为了自己,也为了晴川,为了十三阿哥的牺牲。
宫门近在眼前,他看到守门的侍卫正在盘查出入人员。他深吸一口气,拿出十三阿哥给他的腰牌,沉着地走了过去。
“站住!出示腰牌!” 侍卫拦住他。
胤禩将腰牌递了过去,心中紧张到了极点。侍卫接过腰牌,仔细检查了一番,点了点头:“放行。”
胤禩心中一喜,快步走出宫门。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逃脱时,身后突然传来雍正的声音:“胤禩,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?”
胤禩心中一沉,缓缓转过身,只见雍正身着明黄龙袍,站在宫门口,身后跟着大批侍卫。
“四哥。” 胤禩平静地说道。
雍正笑了笑,眼神冰冷:“胤禩,你可知罪?”
“我何罪之有?” 胤禩问道。
“你勾结僖嫔,意图谋反,罪该万死!” 雍正厉声喝道,“来人,将逆贼胤禩拿下!”
侍卫立刻围了上来,将胤禩团团围住。胤禩知道,这次是插翅难飞了。他心中唯一牵挂的,就是晴川。他不知道,晴川在宫中是否安全,他是否还有机会见到她。
而此时的御书房内,晴川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。突然,她听到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心中一紧,知道是雍正回来了。她连忙站起身,迎了上去。
雍正走进书房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却也带着一丝得意。他看着晴川,缓缓说道:“阿川,你猜,朕抓到谁了?”
晴川心中一沉,不敢说话。
雍正笑了笑,说道:“朕抓到了胤禩。他勾结僖嫔,意图谋反,现已被打入天牢,择日问斩。”
晴川如遭雷击,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胤禩竟然被抓住了,而且即将被问斩。她知道,她必须想办法救他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
她抬起头,眼中含着泪水,望着雍正:“皇上,求您饶了八爷吧!他是被冤枉的,是僖嫔逼迫他的!”
雍正看着她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“冤枉?证据确凿,如何冤枉?阿川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?”
晴川心中一紧,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。她叩首道:“皇上,奴婢罪该万死!奴婢确实早就知道他的身份,他是八爷,是奴婢的夫君。求皇上看在他并无谋反之心的份上,饶他一命吧!”
雍正沉默片刻,说道:“起来吧。朕可以饶他一命,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。”
晴川心中一喜,连忙说道:“皇上请讲,只要能饶八爷一命,奴婢什么都愿意做!”
雍正看着她,缓缓说道:“朕要你留在御书房,做朕的贴身宫女,永远不要再见胤禩。”
晴川心中一痛,她知道,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。但为了胤禩的性命,她只能答应。她叩首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雍正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。李德全,传朕旨意,将胤禩从死牢中提出,打入咸安宫,终身软禁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晴川心中松了一口气,至少胤禩保住了性命。但她也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,雍正的猜忌之心从未消减,胤禩的处境依旧危险。而她和胤禩,也将被这宫墙隔开,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。
夜色渐深,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依旧暗流涌动。晴川在御书房里,望着窗外的月光,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思念。她不知道,她和胤禩的命运,还会迎来怎样的转折。而咸安宫的深处,胤禩正望着窗外的夜空,心中同样充满了对晴川的牵挂和对未来的迷茫。
御书房的晨光透过窗棂,落在晴川素白的指尖上。她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雍正批阅过的奏折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——
咸安宫的方向,隔着重重宫墙,她看不见那座囚禁着胤禩的院落,却能清晰想起他被带走时,眼中未说尽的牵挂。
“在想什么?” 雍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带着惯有的威压。
晴川心头一凛,连忙收回思绪,躬身回道:“回皇上,奴婢在想今日的差事,是否有遗漏之处。”
雍正放下朱笔,缓步走到她身边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:“你在想胤禩?”
晴川的心跳骤然加快,不敢抬头:“皇上恕罪,奴婢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 雍正轻笑一声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你为了他,甘愿留在这御书房做牛做马,如今倒说不敢想他?”
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,“洛晴川,你以为朕真的会信,你只是个普通宫女?”
指尖的力道让晴川生疼,她强忍着泪水,直视着雍正的眼睛:“皇上既已知晓,何必再问?奴婢只求皇上信守承诺,善待八爷。”
雍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松开了手:“朕说过饶他性命,自然不会食言。但你记住,从你答应留在御书房的那一刻起,你就只是朕的宫女,与胤禩再无瓜葛。”
他转身回到龙案后,扔给她一叠文书,“把这些密函誊抄一遍,天黑前必须完成。”
晴川躬身应下,拿起文书时,指尖却在微微颤抖。密函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前朝旧部的排查,其中几封提到了咸安宫的守卫布置,字里行间都透着雍正对胤禩的忌惮。她心中暗忖,必须想办法把消息传递给胤禩,让他多加防备。
午后,晴川借着去御膳房取点心的机会,想找素言帮忙。刚走到永寿宫附近,就见素言的贴身宫女小莲正在墙角等候,见到她便递过一个油纸包:“贵妃娘娘说,这是给姑娘的安神糕,姑娘日夜操劳,需得补补身子。”
晴川接过油纸包,指尖触到包内藏着的硬物,心中一动。她不动声色地谢过小莲,回到御书房后,趁着雍正午休的间隙,悄悄打开油纸包。里面除了几块糕点,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,上面是素言清秀的字迹:“咸安宫西侧角门戌时换班,可托侍卫传信。皇后已察觉你与八爷旧情,近日会寻机发难,慎之。”
晴川心中一暖,又生出几分疑虑。素言屡次相助,到底是真心念旧,还是另有所图?但眼下,她没有其他选择,只能相信素言。
傍晚时分,晴川故意打翻了砚台,借着收拾的机会,在一张废纸上写下
“咸安宫守卫严密,皇后欲发难,切勿轻举妄动”,卷成细条,藏在发簪的中空处。她换上一身素色宫装,借着去冷宫附近取炭火的名义,朝着咸安宫走去。
咸安宫的宫墙高耸,门口守卫森严,腰间的佩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晴川按照素言的提示,在西侧角门等候。戌时一到,守卫果然开始换班,趁着交接的混乱,她朝着一个面生的侍卫使了个眼色
—— 那是素言暗中安排的人。
侍卫会意,假装整理衣甲,走到她身边。晴川飞快地将发簪递给他:“劳烦公公转交咸安宫的阿八,就说…… 家人一切安好。”
侍卫接过发簪,不动声色地塞进口袋,点了点头,转身走进了咸安宫。
晴川松了口气,正准备离开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:“阿川姑娘,深夜在此徘徊,是在做什么?”
她回头一看,只见皇后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站在不远处,眼神锐利如刀。晴川心中一沉,连忙躬身行礼:“回皇后娘娘,奴婢奉命来取炭火,迷路了。”
“迷路?” 皇后冷笑一声,挥手示意宫女上前,“搜她的身!”
两个宫女立刻上前,就要拉扯晴川的衣服。晴川急中生智,故意摔倒在地,将发簪掉落在积雪中,同时高声道:“皇后娘娘明鉴,奴婢只是个普通宫女,怎敢在宫中胡来?”
皇后的目光落在雪地上的发簪上,示意宫女捡起。那宫女拿起发簪,仔细检查了一番,并未发现异样,便递还给了晴川。皇后皱了皱眉,似乎有些不信,但又找不到证据,只得冷哼一声:“下次再敢在此处逗留,定不饶你!”
说罢,带着人转身离去。
晴川扶着宫墙站起身,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。她捡起发簪,快步离开,心中暗自庆幸素言考虑周全,将纸条藏得极为隐蔽。
而此时的咸安宫,胤禩正坐在窗前,望着窗外的枯树发呆。自从被打入这里,他虽衣食无忧,却形同软禁,身边的侍卫皆是雍正的心腹,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。他心中牵挂晴川,却不知她在御书房过得如何,是否安全。
突然,侍卫敲门进来,递给他一个发簪:“八爷,这是外面的人托奴才转交的,说是家人送的。”
胤禩接过发簪,一眼就认出这是晴川常戴的那支素银簪。他心中一喜,仔细摸索着发簪,果然在中空的簪柄里找到了一张细纸条。看到上面的字迹,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。
皇后欲发难…… 他心中冷笑,雍正刚软禁他,皇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动手,无非是想斩草除根,讨好雍正。而晴川身处御书房,必定处境艰难。
他将纸条烧成灰烬,眼神变得坚定。他不能坐以待毙,不仅要自保,还要想办法保护晴川。他想起咸安宫是前朝废弃的宫殿,当年他偶然得知,殿内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,只是多年未曾有人使用,不知是否还能通行。
深夜,胤禩趁着侍卫熟睡,悄悄起身,在房间的墙壁上摸索。按照记忆中的位置,他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,撬开后,里面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。他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,弯腰钻了进去。
密道内潮湿阴暗,布满了蜘蛛网,脚下的泥土松软,稍不留神就会摔倒。胤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晴川,带她离开这里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。他加快脚步,走出密道,发现自己竟身处御花园的假山深处。此时月色正好,他借着月光,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。
御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,晴川正在灯下誊抄密函,眉宇间满是疲惫。胤禩悄悄走到窗外,看着她的身影,心中一阵酸楚。他抬手敲了敲窗棂,晴川猛地抬头,看到窗外的人影,眼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。
“胤禩!” 她压低声音,快步走到窗边,打开一条缝隙,“你怎么来了?这里危险!”
“我放心不下你。” 胤禩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让晴川瞬间红了眼眶,“皇后要对你不利,你跟我走,我们从密道离开紫禁城。”
晴川心中一动,她何尝不想离开?但她知道,现在不是时候。“不行,”
她摇了摇头,“密道必定已被雍正察觉,我们现在离开,只会自投罗网。而且,十三阿哥为了救你,还被雍正囚禁着,我们不能丢下他。”
胤禩皱紧眉头:“十三弟他……”
“他没事,只是被软禁在府中。” 晴川说道,“我们现在必须隐忍,等找到合适的机会,再一起离开。你快回咸安宫,免得被人发现。”
胤禩知道晴川说得有理,他深深看了她一眼,依依不舍地松开手:“你一定要保重自己,若有危险,立刻想办法联系我。”
晴川点点头,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心中充满了牵挂。她回到桌前,继续誊抄密函,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。
而此时的乾清宫,雍正正站在窗前,看着御花园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李德全躬身道:“皇上,八爷果然从密道出来了,去了御书房。”
“朕就知道他忍不住。”
雍正的声音冰冷,“让他再蹦跶几天。传朕旨意,加强咸安宫和御书房的守卫,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。另外,告诉皇后,让她安分点,朕的人,还轮不到她来动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雍正的目光落在御书房的烛火上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既想除掉胤禩这个心腹大患,又忍不住被晴川的聪慧和坚韧吸引。他不知道,自己到底是想将晴川留在身边,还是想利用她,彻底摧毁胤禩的意志。
夜色渐深,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阴谋与爱恋交织,危险与希望并存。晴川和胤禩的短暂重逢,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层层涟漪。而皇后的虎视眈眈、雍正的暗中布局、素言的神秘相助,让这场紫禁城内的博弈,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下一章,皇后的发难即将来临,晴川能否化险为夷?胤禩又将如何应对?
晨霜未散,御书房的铜炉刚燃起银丝炭,皇后的銮驾就已停在了门外。晴川正低头研磨,听到太监尖细的通传声,指尖的墨锭险些滑落—— 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皇后身着正红绣金凤宫装,裙摆扫过青砖,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。她并未看晴川,目光直直射向雍正,“今日清晨,臣妾梳妆时发现,先太后赐的白玉凤簪不翼而飞。此物乃宫廷至宝,臣妾已命人彻查,竟在御书房外的花丛中找到了线索。”
雍正放下朱笔,神色平静:“哦?什么线索?”
皇后拍了拍手,身后的宫女捧着一方锦帕上前,帕子上放着一枚小巧的银铃——
正是晴川发簪上脱落的配饰。“皇上您看,这银铃是御书房宫女阿川的饰物,臣妾的凤簪就掉在这银铃不远处。”
皇后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臣妾疑心,是阿川见财起意,偷窃了凤簪!”
晴川心头一沉,这银铃分明是昨日被皇后宫女拉扯时掉落的,竟被她如此利用。她跪倒在地,声音却依旧镇定:“皇后娘娘明鉴,奴婢的银铃确实不慎遗失,但绝未偷窃凤簪。昨日娘娘搜查奴婢时,若凤簪在奴婢身上,怎会一无所获?”
“哼,你定是偷了凤簪后,怕被发现,藏在了御书房附近,打算日后再取!”
皇后步步紧逼,“阿川,你一个刚入宫的宫女,为何能留在御书房当差?怕是早就心怀不轨,借着伺候皇上的名义,暗中勾结外人!”
这话直指胤禩,晴川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。她知道,皇后不仅想除掉她,还想借机坐实胤禩“勾结宫婢、意图不轨” 的罪名。
雍正的目光在晴川和皇后之间流转,并未立刻表态。他拿起那枚银铃,指尖摩挲着纹路:“这银铃确实是阿川的饰物,但仅凭这一点,不足以断定她偷窃凤簪。”
“皇上!”
皇后急声道,“臣妾已让人搜查了御书房,虽未找到凤簪,但阿川房中的木箱里,藏着一锭银子,正是十三阿哥当日给她的那锭!一个宫女,怎会有如此多的银两?定是她偷窃凤簪后,分赃所得!”
晴川心中冷笑,皇后倒是做足了功课。她叩首道:“皇上,那锭银子是十三阿哥所赠,并非分赃。当日奴婢与夫君流落宫中,十三阿哥怜悯,赐银让我们买炭火取暖,此事十三阿哥可以作证。”
“十三阿哥如今被软禁府中,如何作证?” 皇后步步紧逼,“再说,你口口声声说那是你夫君,可宫中并无你二人的婚书,谁知道你是不是编造身份,混入宫中刺探情报?”
雍正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,看向晴川:“阿川,你夫君到底是谁?为何会出现在宫中?”
晴川知道,此刻不能再隐瞒,但也不能直接说出胤禩的身份。她沉吟片刻,说道:“回皇上,奴婢的夫君名叫阿八,原是农户,家乡遭灾后来京谋生,误入宫中做了杂役。我们夫妻二人只求安稳度日,绝无刺探情报之意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 皇后厉声道,“一个农户,怎会有如此气度?依臣妾看,他定是八爷党的残余势力,潜伏在宫中,伺机谋反!而你,就是他的同党!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:“熹贵妃娘娘求见。”
素言的出现,让晴川心中一动。只见素言身着浅紫宫装,步态从容地走进殿内,屈膝行礼:“臣妾参见皇上,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“熹贵妃来得正好。” 皇后说道,“你说说,这阿川与那杂役阿八,是不是形迹可疑?”
素言的目光落在晴川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随即转向雍正:“皇上,臣妾今日前来,是有一事禀报。昨日臣妾宫中的宫女发现,皇后娘娘的白玉凤簪,竟掉在了永寿宫的回廊下,想必是娘娘昨日路过时不慎遗失的。臣妾已命人将凤簪收好,特来归还皇后娘娘。”
皇后脸色大变:“什么?这不可能!凤簪怎会在你的宫中?”
素言微微一笑,示意宫女将凤簪呈上:“皇后娘娘不信,可以亲自查验。这凤簪的簪头有一处细小的磕痕,是去年宫宴时,娘娘不慎撞到柱子留下的,臣妾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皇后接过凤簪,果然看到簪头的磕痕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她没想到,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,竟被素言轻易化解。
雍正看着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皇后,现在看来,是你误会阿川了。”
皇后心中不甘,却不得不躬身请罪:“臣妾一时糊涂,错怪了阿川姑娘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罢了。” 雍正摆了摆手,“此事就此作罢。皇后,你身为六宫之主,当以宽和为本,不可轻信谣言,妄加揣测。”
“臣妾遵旨。” 皇后心中怨恨,却不敢再多说一句,只得带着宫女悻悻离去。
殿内只剩下雍正、晴川和素言三人。晴川叩首道:“谢皇上明察,谢贵妃娘娘相助。”
素言扶起她,语气温和:“姑娘不必多礼,举手之劳罢了。”
雍正看着素言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:“熹贵妃,你怎会如此巧合,捡到了皇后的凤簪?”
素言躬身回道:“回皇上,臣妾并非巧合。昨日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在御书房附近搜查阿川姑娘,心中便有疑虑。皇后娘娘的凤簪极为贵重,若真被偷窃,窃贼定会藏起来,怎会轻易掉在御书房外?臣妾便命人在宫中各处搜寻,果然在永寿宫回廊下找到了凤簪。想来是皇后娘娘昨日路过时,凤簪不慎滑落,被落叶掩盖,未能察觉。”
雍正点了点头,并未再多问,只是看向晴川:“起来吧。此事虽已查清,但你与那杂役阿八的身份,依旧可疑。即日起,你不必再留在御书房,去咸安宫当差,伺候胤禩的起居。”
晴川心中一惊,她没想到雍正会做出这样的决定。去咸安宫伺候胤禩,看似是让他们团聚,实则是将他们放在一起监视,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雍正的眼睛。
“皇上,这……” 晴川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雍正打断: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 晴川只得躬身应道,心中却暗叹:雍正的心思,果然深不可测。
素言看着晴川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却并未多说什么。她躬身道:“皇上,臣妾宫中还有事务处理,先行告退。”
雍正点了点头,素言转身离去,走到殿门口时,回头看了晴川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牵挂。
晴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跟着太监前往咸安宫。一路上,她心中五味杂陈。能见到胤禩,她自然是高兴的,但想到自己和胤禩都处于雍正的监视之下,又忍不住担忧。
咸安宫的宫墙依旧高耸,门口的守卫比之前更加严密。晴川走进宫殿,一眼就看到胤禩正站在庭院中,望着天空发呆。听到脚步声,他回头望去,看到晴川,眼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。
“晴川!” 他快步走上前,握住她的手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皇上让我来这里当差,伺候你的起居。” 晴川低声说道,目光扫过周围的侍卫,“这里人多眼杂,我们小心说话。”
胤禩点点头,拉着她走进房间。房间内陈设简单,却干净整洁。胤禩关上房门,才问道:“皇后的发难,你怎么化解的?”
晴川将素言相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,又说起雍正的决定:“雍正让我来这里,分明是想监视我们。我们以后的一举一动,都要格外小心。”
胤禩皱紧眉头:“这个四哥,真是步步紧逼。不过,能和你在一起,就算被监视,也比分开好。”
他握住晴川的手,眼神坚定,“晴川,你放心,我一定会想办法,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晴川点点头,靠在他的肩头,心中充满了温暖。无论前路多么艰难,只要能和胤禩在一起,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。
而此时的乾清宫,雍正正站在窗前,看着咸安宫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李德全躬身道:“皇上,让晴川姑娘去咸安宫伺候八爷,会不会太冒险了?”
“冒险?” 雍正冷笑一声,“朕就是要看看,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。将他们放在一起,反而更容易监视。再说,晴川聪慧过人,留在胤禩身边,或许能让他安分一些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,“密切监视咸安宫的动静,有任何情况,立刻禀报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雍正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上,心中暗忖:胤禩,晴川,你们的命运,终究掌握在朕的手中。朕倒要看看,你们能否冲破这宫墙的束缚,寻得一线生机。
咸安宫的房间里,晴川和胤禩相视而坐,低声交谈着未来的计划。他们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平静,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。皇后的怨恨、雍正的猜忌、素言的神秘,都像一把把利剑,悬在他们的头顶。但他们也相信,只要彼此相守,同心协力,就一定能度过难关,找到离开紫禁城的机会。
下一章,咸安宫的监视日益严密,晴川和胤禩将如何在眼皮底下筹划逃离?素言的真实目的逐渐浮出水面,她到底是敌是友?而那枚操纵时空的玉佩碎片,又将在何时出现,掀起新的波澜?
寒夜的咸安宫,积雪压弯了院中的枯枝,守夜侍卫的脚步声每隔一刻便从窗下掠过,规律得像一把丈量生死的尺子。晴川借着整理被褥的机会,指尖在床板下轻轻叩了三下——
这是她和胤禩约定的暗号,示意四周安全。
胤禩立刻会意,借着去外间倒水的名义,悄声道:“密道入口被盯上了,方才我假意如厕,瞥见墙角有黑影晃动。”
晴川心头一沉,手中的针线险些扎进指尖。自她来咸安宫当差,雍正虽未再苛责,却加派了三倍侍卫,连院中的积雪都要每日按纹路清扫,稍有异动便会被察觉。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”
她压低声音,将一枚缝在衣襟里的细针递给胤禩,“这是素言昨日借送衣物之机塞给我的,针尾刻着‘西北角砖下’,或许是新的线索。”
胤禩接过细针,借着烛火细看,果然见针尾有极小的刻痕。子夜时分,两人趁侍卫换班的间隙,悄悄溜到院西北角的老槐树下。积雪没到脚踝,胤禩按照提示,用石块撬开第三块松动的青砖,底下竟藏着一个油纸包。
打开油纸包,里面是半块残缺的玉佩,质地温润,泛着淡淡的青光,边缘还沾着些许泥土,像是刚从地下挖出。更让他们震惊的是,油纸包里还有一张字条,是十三阿哥的笔迹:“此乃上古时空玉佩碎片,当年你二人穿越并非意外,是有人以玉佩之力操控。碎片共三块,僖嫔握其一,欲复活九阿哥;另一块下落不明。玉佩认主,晴川乃天命之人,集齐可定时空、破困局。雍正已知玉佩之事,暗中追查,速寻余片!”
“时空玉佩?”
晴川指尖抚过碎片,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,脑海中突然闪过穿越时的极光、现代故宫的角楼、还有第一次入宫时的混乱画面,碎片竟微微发烫,像是在呼应她的触碰。
胤禩眼神凝重:“原来如此,难怪雍正对我们的归来如此平静,他要的根本不是我的性命,而是这玉佩!”
他将碎片小心收好,“僖嫔手握一块,必定不会善罢甘休,她定会想办法拉拢我们,或是直接抢夺。”
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太监的高唱:“皇上驾到 ——”
晴川和胤禩脸色大变,来不及将青砖复位,只能迅速将油纸包藏进袖口,装作在清扫积雪。雍正身着明黄常服,带着李德全和一众侍卫走进院落,目光扫过墙角的积雪,眼神锐利如刀:“深夜不睡,在此做甚?”
“回皇上,” 晴川躬身行礼,“院中积雪过厚,怕明日结冰滑倒,奴婢与八爷一同清扫。”
雍正的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手上,又转向胤禩:“胤禩,你如今是戴罪之身,倒还有闲心伺候宫女?”
胤禩神色平静:“晴川是皇上派来的伺候之人,臣弟不敢怠慢。况且,臣弟罪该万死,能为宫中做些杂役,已是皇上开恩。”
雍正冷笑一声,缓步走到西北角的老槐树下,脚尖轻轻踢了踢那块松动的青砖。晴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手心全是冷汗。胤禩不动声色地挡在青砖前:“皇上,此处地砖松动,臣弟正想让人来修缮。”
“哦?” 雍正弯腰,似乎想细看,却突然转身,目光落在晴川的袖口,“阿川,你袖口沾的是什么?”
晴川低头一看,只见袖口沾着些许泥土,正是方才撬砖时沾上的。她急中生智,故意踉跄一步,摔倒在地,将袖口的泥土蹭掉,同时高声道:“奴婢该死,不慎滑倒!”
胤禩连忙上前搀扶,趁机将藏在袖口的油纸包塞进她的手中。雍正看着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却并未点破:“起来吧。天寒地冻,不必勉强清扫,回屋歇息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 晴川和胤禩躬身应道,看着雍正带着人转身离去,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。
回到房间,两人连忙关上门,拿出那半块玉佩。晴川指尖再次触碰碎片,这一次,碎片的光芒更盛,脑海中竟浮现出一段模糊的画面: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,手持完整的玉佩,站在紫禁城的角楼上,对着天空默念着什么,随后极光出现,时空扭曲。
“这女子……” 晴川喃喃道,“我好像在哪里见过。”
胤禩凝视着碎片:“像是前朝的画像,或许是玉佩的上一任主人。十三弟说你是天命之人,看来这玉佩与你有着不解之缘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坚定,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两块碎片。僖嫔有一块,另一块下落不明,雍正也在追查,我们处于三方夹击之中。”
晴川点点头,将碎片藏进发髻的中空处:“素言屡次相助,或许她知道更多线索。明日我借着去浣衣局取衣物的机会,想办法联系她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。胤禩走到窗边,借着月光一看,只见素言的贴身宫女小莲站在院墙外,手中拿着一个包裹,示意他接过去。
胤禩悄悄打开窗户,接过包裹,里面是一件厚厚的棉袍和一张字条。字条上是素言的字迹:“皇后与僖嫔勾结,明日午时将在御花园设宴,欲借赏花之名,诬陷你二人私藏禁物。玉佩碎片可避侍卫搜查,切记不可暴露。另一块碎片藏于景阳宫偏殿的佛像之下,僖嫔已派人看守,需伺机取回。”
“皇后与僖嫔勾结?” 晴川心中一惊,“她们不是向来不和吗?”
“为了玉佩,她们可以暂时联手。” 胤禩冷声道,“皇后想借僖嫔之手除掉我们,僖嫔想利用皇后的势力找到碎片,各怀鬼胎罢了。”
他看着棉袍,发现衣襟里缝着一张小小的景阳宫地图,标注着佛像的位置,“素言的消息来得太及时,只是她为何对玉佩的事情如此了解?”
晴川心中也充满了疑惑。素言的帮助,看似雪中送炭,却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。她到底是真心相助,还是想坐收渔翁之利?
“不管怎样,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 晴川说道,“明日午时的宫宴,是危机也是机会。我们可以趁机混入景阳宫,寻找另一块碎片。”
胤禩点点头,将地图收好:“宫宴之上,必定守卫森严,我们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。你留在御花园吸引注意力,我趁机潜入景阳宫。”
“不行!” 晴川立刻反对,“你一旦离开御花园,必定会被察觉。不如我去景阳宫,你留在原地应付。我是宫女,行动起来更方便。”
两人争执不下,最终约定,宫宴之上,由晴川借着去景阳宫取茶水的名义,潜入偏殿寻找碎片,胤禩则在御花园牵制皇后和僖嫔的注意力。
夜色渐深,咸安宫的烛火依旧亮着。晴川和胤禩坐在桌前,反复研究着景阳宫的地图,推演着明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。他们知道,这是他们离开紫禁城的关键一步,成败在此一举。
而此时的乾清宫,雍正正看着手中的密报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密报上写着:“僖嫔与皇后约定明日午时宫宴,欲诬陷胤禩、晴川私藏禁物,借机夺取玉佩碎片。熹贵妃已将景阳宫地图及碎片消息告知二人。”
“好,很好。” 雍正放下密报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既然你们都想得到玉佩,那朕就顺水推舟,看看谁能笑到最后。”
他对李德全道,“传朕旨意,明日午时在御花园设宴,召后宫嫔妃及宗室子弟参加。另外,加强景阳宫的守卫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 李德全躬身退下。
雍正走到窗前,看着窗外的月光,手中摩挲着一枚玉扳指。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,玉佩的力量足以改变时空,掌控天下,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将其夺走。而胤禩和晴川,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两颗棋子,待他拿到玉佩,他们的利用价值也就到头了。
御花园的桃花已经含苞待放,一场围绕着玉佩碎片的博弈,即将在繁花似锦的宫宴上拉开序幕。晴川和胤禩能否顺利取得碎片?素言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?雍正的布局又将带来怎样的危机?第一卷《寒雪归雁》至此落幕,下一卷《宫墙暗流》,将为你揭晓更多隐秘与反转。
御花园的春色已染透回廊,朱红廊柱旁的碧桃缀满粉白花苞,却被檐下悬挂的宫灯映得添了几分冷光。午时的宫宴设在湖心亭,青石地面铺着猩红毡毯,案上罗列着精致点心与玉壶琼浆,文武官员与后宫嫔妃分列两侧,表面觥筹交错,实则各怀鬼胎。
晴川身着浅绿宫装,垂首站在胤禩身后,指尖悄悄攥着藏在袖口的半块玉佩。她能感觉到几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身上——
皇后的审视、僖嫔的阴鸷、还有雍正隐在龙椅后的探究。素言坐在嫔妃席中,目光偶尔扫过她,微微颔首,像是在示意计划可行。
“胤禩,” 雍正端起玉杯,声音传遍湖心亭,“你久居咸安宫,想必闷得慌。今日宫宴,不妨与十三弟对弈一局,让朕瞧瞧你的棋艺是否生疏。”
胤禩起身行礼:“臣弟遵旨。” 他知道,这是雍正故意牵制他,让他无法脱身相助晴川。十三阿哥胤祥已被解禁,此刻正坐在对面,眼中带着担忧,却只能配合地摆开棋盘。
宫宴过半,皇后果然按计划开口:“皇上,春日正好,不如让宫女们献上歌舞助兴?” 她目光扫过晴川,“阿川姑娘既在咸安宫伺候,想必也习得些技艺,不如献舞一曲?”
晴川心中一凛,知道该行动了。她躬身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,奴婢粗鄙,不懂歌舞。但奴婢愿为各位主子斟茶,聊表心意。”
不等皇后反对,她已提起茶盘,“景阳宫新贡了雨前龙井,奴婢这就去取来,献给皇上和各位主子。”
雍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哦?倒是有心了。去吧,速去速回。”
晴川提着茶盘,快步走出湖心亭,按照素言给的地图,朝着景阳宫方向而去。穿过几重宫墙,景阳宫的朱门已在眼前,门口的守卫比往日少了许多,显然是皇后与僖嫔故意放行,想引她入瓮。
她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道:“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,来取新贡的龙井。”
守卫验看了她的腰牌,果然放行。景阳宫的庭院比记忆中更显荒芜,殿宇蛛网遍布,只有偏殿的门虚掩着,隐约传来香火味。
晴川推开门,殿内光线昏暗,一尊半人高的鎏金古佛立于正中,佛前供着残烛与冷香。她按照地图提示,走到古佛脚下,蹲下身仔细摸索。佛座的地砖果然松动,她用指尖抠开砖块,里面藏着一个紫檀木盒。
打开木盒,里面赫然是另一块玉佩碎片!这块碎片比她手中的略大,泛着青幽幽的光,与手中的碎片贴合在一起时,竟发出轻微的嗡鸣,暖意瞬间蔓延全身。晴川心中一喜,正想将碎片收好,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笑声:“洛晴川,果然是你!”
她猛地回头,只见僖嫔带着几个黑衣人站在门口,手中握着那半块属于她的碎片,眼中满是贪婪:“将玉佩碎片交出来,本宫可以饶你不死!”
“僖嫔娘娘,你果然早有准备。” 晴川缓缓起身,将两块碎片攥在手中,“你以为凭这几个黑衣人,就能拦住我?”
“拦住你?” 僖嫔冷笑,“本宫要的不是拦住你,是让你成为替罪羊!” 她拍了拍手,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吆喝声,“抓刺客!有人闯入景阳宫,意图偷窃宫禁之物!”
晴川脸色大变,才知自己落入了双重圈套——
皇后与僖嫔不仅想夺玉佩,还想借侍卫之手,将她打成刺客,彻底断绝她与胤禩的生路。黑衣人已扑了上来,刀锋划破空气,直逼她的咽喉。
晴川侧身避开,手中的玉佩碎片突然发烫,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四肢,让她动作变得轻盈。她想起十三阿哥字条上的话,玉佩认主,或许能借碎片之力脱身。她将两块碎片紧紧握在掌心,闭上眼,脑海中默念着
“离开此地”,碎片竟发出耀眼的青光,将她笼罩其中。
黑衣人触到青光,纷纷惨叫着后退,像是被烈火灼烧。僖嫔又惊又怒:“妖女!竟敢动用邪术!” 她亲自拔剑刺来,却被青光弹开,摔倒在地。
晴川趁机推开殿门,朝着御花园方向狂奔。身后的侍卫紧追不舍,吆喝声越来越近。她知道,必须尽快回到湖心亭,找到胤禩,否则一旦被侍卫抓住,就是百口莫辩。
此时的湖心亭,棋局已至尾声。胤禩盯着棋盘,心思却全在晴川身上。他见晴川许久未归,心中焦急,故意打翻棋子:“臣弟失手,输了。”
十三阿哥趁机低声道:“八爷,景阳宫方向传来动静,怕是晴川姑娘出事了!”
胤禩猛地起身,正想前往查看,皇后却开口阻拦:“八爷,宫宴未散,怎可擅自离席?”
“皇后娘娘,” 胤禩目光锐利,“晴川去取茶许久未归,怕是遇到危险,臣弟必须前去看看!”
雍正放下玉杯,语气平淡:“不必惊慌,朕已派人去查看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侍卫统领匆匆跑来,跪地禀道:“皇上!不好了!景阳宫偏殿遭人闯入,古佛被撬,疑似失窃,刺客正在逃窜,往御花园方向而来!”
皇后立刻起身,指着胤禩:“皇上!定是胤禩与那阿川勾结,意图偷窃宫禁之物!”
僖嫔也适时赶到,衣衫不整,像是受了惊吓:“皇上!臣妾亲眼所见,是阿川闯入景阳宫,还动用邪术伤了臣妾的人!她手中定是藏了禁物!”
雍正的目光落在胤禩身上,带着一丝审视:“胤禩,你可有话说?”
胤禩正要辩解,就见晴川提着茶盘,气喘吁吁地跑回湖心亭,身上的宫装沾了尘土,发丝凌乱。侍卫立刻围了上来,拔刀指着她:“抓住她!她就是刺客!”
“住手!” 胤禩挡在晴川身前,“晴川是奉皇后之命去取茶,怎会是刺客?定是有人栽赃陷害!”
晴川躬身行礼,声音虽喘,却依旧镇定:“回皇上,奴婢去景阳宫取茶,刚到偏殿就被黑衣人袭击,他们污蔑奴婢偷窃,还想杀人灭口。奴婢拼死逃脱,并未偷窃任何东西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 僖嫔厉声道,“你手中藏着什么?快交出来!”
晴川心中一紧,知道碎片不能暴露。她正想开口,素言突然起身:“皇上,臣妾不信阿川姑娘会做出这等事。想必是景阳宫的守卫疏忽,让歹人混入,反而栽赃给阿川。不如让阿川姑娘打开茶盘,让大家瞧瞧,是否藏了禁物?”
晴川感激地看了素言一眼,将茶盘递到雍正面前。茶盘里只有几个空茶杯和一把茶壶,并无异常。僖嫔不甘心,亲自上前搜查,却一无所获——
晴川早已将两块碎片藏进了发髻深处,被玉佩的青光护住,外人无法察觉。
雍正看着这一幕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僖嫔,你说阿川偷窃,可有证据?”
僖嫔语塞:“我…… 我亲眼所见她撬开佛座!”
“佛座被撬,未必是阿川所为。” 素言补充道,“臣妾听闻,景阳宫的侍卫近日常有异动,或许是有人故意安排,栽赃陷害阿川姑娘,实则另有所图。”
雍正点点头,目光扫过皇后与僖嫔:“此事疑点重重,朕会派人彻查。阿川,你先退下,回咸安宫等候发落。胤禩,你也随她回去,没有朕的旨意,不得出宫。”
“臣弟遵旨。”
胤禩扶着晴川,转身离开湖心亭。走过回廊时,晴川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素言正与雍正低声交谈,皇后与僖嫔脸色铁青,心中暗叹:这场宫宴的圈套,虽暂时化解,但危机远未结束。
回到咸安宫,晴川才松了口气,从发髻中取出两块玉佩碎片。碎片贴合在一起,青光更盛,隐约能看到完整玉佩的轮廓。胤禩凝视着碎片:“现在我们有了两块,还差最后一块。但雍正已经起疑,接下来的搜查会更加严密。”
晴川抚摸着碎片:“素言屡次相助,或许她知道最后一块碎片的下落。但她的目的不明,我们不能完全信任她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。晴川打开窗户,只见小莲站在墙外,递过一个字条:“贵妃娘娘说,最后一块碎片藏在御书房的密阁中,雍正亲自看守。皇后与僖嫔已联手,明日将诬陷八爷与蒙古部落勾结,逼雍正赐死你二人。速想对策,玉佩集齐之日,便是时空稳定之时,切勿错过!”
“御书房密阁?” 胤禩眉头紧锁,“那是雍正的禁地,根本无法靠近。”
晴川心中一动:“我或许可以。我曾在御书房当差,知道密阁的位置。但雍正必定设下重重机关,想要拿到碎片,难如登天。”
夜色渐深,咸安宫的烛火映着两块玉佩的青光。晴川和胤禩坐在桌前,看着字条,陷入沉思。皇后与僖嫔的诬陷迫在眉睫,御书房的密阁危机四伏,而最后一块玉佩碎片,是他们离开紫禁城的唯一希望。
与此同时,乾清宫内,雍正正对着完整的玉佩图纸发呆。图纸上画着三块碎片的位置,如今已有两块在晴川手中,最后一块藏在密阁的机关盒里。他低声道:“洛晴川,胤禩,你们果然没有让朕失望。等你们集齐三块碎片,便是朕收网之时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图纸上,映出雍正眼中的野心与狠厉。一场围绕着最后一块玉佩碎片的生死博弈,即将在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拉开最凶险的序幕。
咸安宫的烛火一夜未熄,晴川将素言送来的字条反复摩挲,指尖几乎要将单薄的纸片揉碎。胤禩站在窗前,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声音低沉:“皇后与僖嫔要诬陷我勾结蒙古,必定伪造了书信或信物,明日一早便会呈给雍正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 晴川起身,将两块玉佩碎片贴身藏好,“一旦雍正相信了诬陷,你我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胤禩转身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:“只能冒险一搏。你去御书房找最后一块碎片,我设法拖延时间,找到他们伪造证据的破绽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铜制钥匙,“这是当年我在御书房当差时,偷偷配的偏门钥匙,你可从御书房西侧的角门潜入。密阁的机关我略有耳闻,需以‘子午卯酉’四方位转动暗锁,切记不可乱试。”
天刚蒙蒙亮,晴川便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太监服饰,借着去御膳房送食盒的名义,朝着御书房而去。宫墙下的寒霜未化,她的心跳却如擂鼓,每一步都踩着生死边缘。御书房外的侍卫比往日更严密,她按照胤禩的嘱咐,绕到西侧角门,用铜钥匙轻轻一拧,门锁应声而开。
潜入御书房,殿内静悄悄的,只有雍正的龙案上还摆着未批阅完的奏折。晴川屏住呼吸,快步走到龙案后的书架前——
密阁就藏在书架之后,伪装成一排古籍。她按照记忆中胤禩的提示,找到书架上第三排的《资治通鉴》,轻轻拉动,书架缓缓移开,露出一扇刻着繁复纹路的石门。
石门上的暗锁是四个可转动的铜环,刻着“子、丑、寅、卯” 等十二地支。晴川深吸一口气,将两块玉佩碎片握在掌心,碎片的暖意似乎给了她勇气。她按照 “子午卯酉”
的顺序,依次转动铜环:子位转三圈,午位转一圈,卯位转两圈,酉位转半圈。
“咔哒”
一声轻响,石门缓缓开启,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密阁不大,正中摆着一个紫檀木柜,柜上镶嵌着一枚玉锁,正是最后一块玉佩碎片的形状。晴川快步上前,将手中的两块碎片贴近玉锁,碎片瞬间发出青光,玉锁应声而开。
木柜中,最后一块玉佩碎片静静躺着,泛着温润的白光。晴川心中一喜,伸手去拿,指尖刚触到碎片,密阁的地面突然震动,两侧的墙壁射出数支毒箭!她下意识地将三块碎片护在胸前,青光暴涨,形成一道屏障,毒箭触到屏障,纷纷落地。
“果然是天命之人。”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密阁外传来,晴川猛地回头,只见雍正身着明黄常服,站在石门处,眼中满是贪婪与狠厉,“洛晴川,你果然能集齐玉佩。”
晴川心中一沉,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:“皇上早就知道?”
“从你拿到第一块碎片开始,朕就知道了。” 雍正缓步走进密阁,“十三弟的字条、素言的相助,都是朕安排的。朕就是要让你一步步集齐碎片,亲手送到朕的面前。”
“素言也是你的人?” 晴川难以置信。
“她本就是朕的棋子。” 雍正冷笑,“当年她为了朕,能背叛胤禩,如今自然也能为了朕,假意相助你。她的任务,就是引导你找到碎片,同时监视你的一举一动。”
晴川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,原来所有的相助,都是精心策划的骗局。她握紧三块玉佩,碎片在掌心融为一体,形成完整的玉佩,青光耀眼,照亮了整个密阁。“你以为,拿到玉佩就能掌控时空?”
“朕不仅要掌控时空,还要掌控天下!” 雍正伸手去夺,“将玉佩交出来,朕可以饶你不死!”
晴川侧身避开,玉佩的力量让她身形轻盈:“雍正,你执念于权力,就算掌控了时空,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。”
她转身朝着密阁外跑去,雍正立刻下令:“拿下她!死活不论!”
侍卫蜂拥而入,晴川凭借玉佩的力量,避开侍卫的攻击,冲出御书房。她知道,必须尽快找到胤禩,告诉他真相。可刚跑出御书房,就见胤禩被侍卫押着,皇后与僖嫔站在一旁,神色得意。
“晴川!” 胤禩看到她,眼中满是焦急,“快逃!”
“逃不掉了。” 皇后冷笑,“胤禩,你勾结蒙古的书信已被皇上找到,证据确凿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 她举起一封伪造的书信,“这上面可是你的亲笔签名!”
晴川心中一急,将完整的玉佩高高举起:“雍正想要的是这个!你们的诬陷,不过是他的圈套!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玉佩上,皇后与僖嫔眼中满是贪婪,雍正快步走来,眼神炽热:“将玉佩交出来!”
“想要玉佩,先放了胤禩!” 晴川将玉佩抵在自己的脖颈处,“否则,我就将玉佩摔碎!玉石俱焚,谁也别想得到!”
雍正脸色一变:“你敢!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?” 晴川看着胤禩,眼中满是决绝,“我与胤禩历经生死,早已看淡生死。若不能同生,便同死!”
胤禩眼中含泪:“晴川,不要!”
就在僵持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十三阿哥胤祥带着一群侍卫跑来,高声道:“皇上!不好了!九爷的残余势力勾结蒙古部落,已兵临城下!他们说,若不放出八爷,便要攻破紫禁城!”
雍正脸色大变:“什么?”
皇后与僖嫔也愣住了,她们没想到,自己伪造的诬陷,竟真的引来了蒙古部落的兵临城下。原来,九爷的残余势力一直潜伏在蒙古,得知胤禩被囚禁,便借机起兵,想逼雍正放出胤禩,同时夺取玉佩。
局势瞬间失控,御书房前一片混乱。晴川趁机拉着胤禩,借着玉佩的青光,冲出侍卫的包围:“我们走!”
两人朝着紫禁城的宫门跑去,雍正见状,厉声喝道:“快追!不能让他们跑了!”
侍卫紧追不舍,蒙古部落的兵锋已逼近宫门,紫禁城内外一片厮杀。晴川和胤禩在乱军中穿行,玉佩的青光护住他们,刀枪不入。跑到宫门口时,素言突然出现,拦住了他们:“晴川,带上我!”
晴川愣住了:“你……”
“我不是雍正的棋子!” 素言眼中满是急切,“我接近雍正,是为了报仇!当年他利用我,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!我故意引导你找碎片,是想借你的手,毁掉雍正的野心!”
就在这时,雍正带着侍卫追了上来,一箭射向晴川。素言毫不犹豫地挡在晴川身前,箭簇穿透了她的胸膛。“快走……”
素言咳出一口鲜血,指着宫门,“玉佩能开启时空通道,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……”
晴川眼中含泪,拉着胤禩,握紧玉佩,朝着宫门跑去。玉佩的青光越来越盛,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柱,将他们笼罩其中。雍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光柱中,气急败坏地嘶吼:“不
——!”
光柱散去,晴川和胤禩的身影消失不见。紫禁城的厮杀还在继续,雍正站在宫门口,望着空荡荡的街道,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。而素言躺在地上,看着天空,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
—— 她终于报了仇,也解脱了。
远处的天际,极光再次出现,紫绿交织的光带扭动着,像是在送别,又像是在迎接新的开始。晴川和胤禩,这对历经两世纠葛的恋人,终于冲破了紫禁城的枷锁,回到了属于他们的现代。而紫禁城的宫墙之内,权力的博弈、爱恨的纠葛,还在继续上演,只是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局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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